他陪着林以棠在海边拍照。
温听晚,温听晚,你真的像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神思恍惚得去后台先是差点绊到脚,又连续撞到器材,一路低头说对不起,整个人失魂落魄得像行尸走肉。
怎么了呢。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
怎么一夜之间,她就不是小叔的例外了呢。
听晚去洗手间里快速卸了妆,拆了发饰,换上了正常衣服,镜子里的女孩儿,双眸通红,像是被人欺负狠了,孤单又无助。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一直在说。
温听晚,你醒醒吧!
那场做了七年的美梦,早该醒了!
听晚默默平静了好一会儿,转身去后台拿东西,迎面有人喊:“温听晚,有人送你花!”
“什么花?”
她骤然回头,看见一个巨大的花篮,花朵各色缤纷,什么漂亮花都有。
上面有一则小小卡片。
【花会沿途盛开,以后的路也是。】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听晚一瞬间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但又不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谁送我的?”
“没看见诶,反正我一进来,这花篮就在这里了。”那人哈哈一笑,“不过我盲猜又是你的追求者!今晚你这舞一跳啊,我估计以后追你的人还得绕雁大三圈,晚上那舞蹈真的太绝!”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听晚看到花上的寄语后,心里还是情不自禁流过一阵奇异的暖流。
她会有新的开始吧?
听晚抱着花篮出了会场。
刚出几步。
迎面望见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
裴疏野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单手点烟,修长的指尖燃起一点猩红。
光影朦胧,把他影子拉得更长。
全身透着一股漠然与寂寥的矛盾滋味。
她一怔,“疏野哥。”
刚偷偷在洗手间里哭过,嗓音还带了点儿哑。
她问:“你在等晚会结束吗?”
裴疏野骤然掐灭手中的烟,大步朝她走来,带来一阵薄荷松柏的凛冽。
“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