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就是等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饥肠辘辘,无心跟周燃谈情说爱。
我跟周燃说:“这东西怎么炖这么久?”
他倒是一脸的淡定,好像刚才没出过力似的。
“俗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晚。”这个狗东西还在这儿跟我装腔作势,我都听见他肚子咕咕叫了。
我说:“行啊,好饭不怕晚,待会儿你别吃。”
“那不行。”他又说,“时候到了,该吃就得吃。”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烦。
在我饿却不能吃饭的时候,我平等地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我不搭理他了,但他却还在那里哔哔赖赖。
周燃说:“你知道吃铁锅炖得配什么酒吗?”
“白酒?”我说,“82年的茅台?”
周燃不屑地笑我:“放屁。”
“放屁给你吃。”
我俩又斗起嘴来。
他告诉我:“得配红酒,这叫中西合并。”
“你少放点屁吧,猪都快被你崩天上去了。”
我俩对着彼此胡说八道了一通,估计隔壁桌的客人听见我们的对话,会觉得这是两个神经病。
等了好半天,终于可以开吃了。
我没空继续跟周燃劈情操,不管不顾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很饱,饱到我肚皮都快撑爆了,吃成这样还剩下不少,我俩决定打包回去,明天可以放微波炉热一下吃——或者半夜醒了再吃一顿。
这边天黑得是真早。
我跟周燃提着打包的肉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黢黑黢黑了。
一张嘴就是哈气,雾气蒙蒙的,我故意使坏往周燃脸上呼。
周燃:“我中毒了。”
“滚蛋!”
我俩在漠河的大街上闹了起来,等闹够了,快冻死了,准备掏出手机打车回民宿的时候,发现我俩的手机都被冻得关机了。
我笑:“原来手机真会被冻关机啊。”
周燃:“你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反正我比你穿得多,要冻死也是你先冻死。”
“你舍不得。”周燃看我,说得斩钉截铁的。
我扭头看向他,这人杵在光秃秃的树旁边,脸冻得通红,耳朵看起来都要冻掉了。
我说:“我有一阵子还真希望你死了算了。”
“那现在呢?”因为太冷,我俩的嘴都有些麻木了,周燃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有些僵硬。
我盯着他看,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