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大夫过来。”
“是,夫人。”立刻就便有下人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老大夫过来了,在方老爷下方不远处坐了下来。
老大夫今日赶巧没有外诊也没人再来寻他去治病,所以他一直都在方家的客房休息。
“王大夫,上午您给大小姐诊治过,现在将诊治结果详详细细地向老爷说一遍吧。”
“大小姐外伤严重,胳膊脱舀,脸部颈部均有伤痕,这是受人用力殴打所至。大小姐旧疾刚好就遭遇人重重殴打,新伤加旧疾,如此一来大小姐想要再恢复以往的健康怕要多花费些时日了。”
老大夫叹着气说道,他行医多年和方家人很熟了,这位大小姐有多不受方家重视他是有所了解的。
“不是说她受伤不重吗?”方老爷闻言惊愕地望向老大夫。
“不重?方老爷,医者父母心,大小姐年轻尚轻但自小到大就病痛不断,其中犹以前几日的风寒最重,大小姐这次能挺过来也算是她福大命大!可是她还没有彻底养好身体又遭重打,何来受伤不重一说?她本就体弱遭了打后还让她跪着,难道方老爷没见大小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吗?”
老大夫本不想管这等闲事的,可是进门看到方初痕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怒气就来了,身为医者自是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结果方大小姐不仅没被照顾反到还挨罚,这下他的怒气便再也掩不住了。
方老爷看向方初痕发现她的脸比前一刻是苍白了不少,他心软了一下刚要开口余光突然瞄到了歪在软榻上孙姨娘,想到孙姨娘刚刚被辱差点刺伤自己的事心肠突然又硬了,他看向老大夫转移话题道:“王大夫,孙氏今日也受了伤您帮她看看吧。”
孙姨娘闻言神色略慌:“老爷,婢妾没事,伤口都已经包扎妥当了。”
“我看你神色不好,料想是伤口感染的原因,既然王大夫在就让他看看吧。”方老爷还真是担心孙姨娘,于是对王大夫客气地说,“有劳王大夫了。”
张氏看出了孙姨娘异常的反应,眼一眯开口道:“妹妹就让大夫看看吧,免得老爷担心。”
孙姨娘的伤口在左臂靠近手腕的内侧,此时院子里站满了男家仆不便露出手臂。
“你们都转过身去。”张氏对那些男仆说道,待下人们都转过身去后对王大夫说,“情况特殊,王大夫就在这里看吧。”
孙姨娘脸色更为苍白了,她将袖子轻轻往上一掳,露出包扎着沙布的半截手臂。
“老夫要帮孙姨娘查看伤口,必须得将布揭开,打扰了。”王大夫说完后就将包扎的布条轻轻揭开,露出里面一条细长的已经止住血的伤口,他仔细查看过后咦了一下,“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孙姨娘垂着头咬牙低声说:“是挣扎中被大小姐用簪子刺伤的。”
“请问,当时大小姐是用的哪只手伤的孙姨娘?”
“是站在我对面用左手刺伤的我。”孙姨娘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恼意但更多的是慌乱。
王大夫随后便没有再问而是垂头看着伤口沉思,越沉思眉头皱得越紧。
“王大夫,孙氏伤口如何?是不是感染了?”方老爷看王大夫眉头深锁以为孙氏伤得太过严重,急得立刻站起身。
“非也。老夫正在思考,这伤口来得很悬妙哇。”老大夫边说边摇头晃脑。
“何以有此一说?”
“依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孙姨娘手臂上的伤并非是外人用簪所致,所以老夫才感觉极为悬妙。”
“不是外人所刺难道还是她自己刺的不成?!”方老爷觉得这个王大夫是越老越不着调。
王大夫眼睛突然一亮,转身望向脸色难看的的方老爷,“方老爷聪明!依此伤口的角度以及深度来看,老夫认为这伤不是外人所致而是自伤!”
审完了
“什么?!”方老爷大呼出声,望向孙姨娘的眼里充满错愕。
方初痕冷眼看向孙姨娘,没想到孙姨娘真狠啊,为了取得这个蠢老爷的信任居然不惜自伤身体来嫁祸于她,真是无耻至极,这次被老大夫揭穿了真是大快人心,看这次她如何圆这个谎。
孙姨娘倏地从软榻上站起怒瞪王大夫:“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