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顺势抱住了她,将发抖的身体拥在怀里,他太想念她了,于是近乎发狂般地亲吻她的耳垂,“阿晚,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家好吗?我带你回家……”
他的怀抱太过逼仄,压得舒晚喘不过气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今天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逃得过去,面对这个恨得不能再恨的人,她直接放弃抵抗,认命地把头抵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地说道:“易辞洲,舒晚已经死了,真的……真的……”
可是他如何肯信。
他找了三年,整整三年啊,他知道她没死,却不知道已经改名换姓甚至连容貌都变了。
但不管怎么变,她就是舒晚,连看他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充满了慌乱和畏惧,还有深深的恨意。
易辞洲强忍着眼眶里的酸涩,轻声道:“这次我不会放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就算想杀了我,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
她也想恨啊,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她这三年来,已经努力把他从大脑里删除,可还是徒劳无功。易辞洲这个人,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疼,在她破损的耳膜中来回穿梭,许久不能磨灭。
舒晚啜道:“可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求你……放过我好吗?”
她的眼泪,一如以往,断了线似的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他的衣服,凉得他心都寒了。
易辞洲抱着她,把身上仅存的温暖一点点渡到她身上,不管她有多么抗拒、多么惧怕,他都无法松开手。
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体都太过熟悉,似乎是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就激发了他原始的本能。
他迫切地想再次拥有她,于是不顾她哭泣,一边亲吻她一边伸手去解她衣领的扣子。
然而刚解开两颗,
她脖颈到锁骨之间几处淡淡的粉色,就像针针刺芒一样刺痛了他的双眼。
易辞洲怔怔看着,僵硬地凝在那。
这分明就是男女亲密后留下的痕迹。
她的皮肤太娇嫩太敏感,稍稍深吻,就能出现这样的痕迹。
察觉到他的异样,舒晚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沙哑着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问道:“当初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现在……你开心了吗?”
他心口痛得痉挛,他当然能想到,一个受伤无助的聋女人,被一个男人从火海中救出,三年时间里,陪着她做手术、帮她恢复容貌、安抚她的心。
这个男人喜欢她,她又无力偿还,那么除了身体,她还能给他什么?
人啊,总是那么犯贱。
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
他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发疯般地想要把她塞进心里,哪怕她已经不再爱他,哪怕她心里有了别人,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极尽全力拥抱无动于衷的身体,颤着声音语无伦次,“舒晚,阿晚……我补偿你,好好待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