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紧闭的房间,淡淡摇头。
连孩子都知道他是个渣男,而他自己却认不清。
真是可笑呢……
见他不战而败,小土豆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便朝舒晚房间走去。
他敲了敲门,推开门伸进脑袋,小声道:“温夜姐姐?”
舒晚闻声看来,疑惑道:“小土豆?”
男孩攧手攧脚走进来,迅速把门反锁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卷结实的麻绳,拿起绳子的一头,熟稔地绑在木床的床腿上。
舒晚问道:“你在干什么啊?”
小土豆嘿嘿笑了两声,扯了几下将绳子绑结实了,便将另一头紧握在手,压低了声音道:“那个渣男还没走,清乌镇我熟得很,我带你跑吧,他保准发现不了。”
舒晚愣神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小土豆,你带我跑?”
小土豆似是打定主意般,环视一圈,把她的外套和包递过来,老练地说道:“是廖霍让我这么干的,他说如果有人来找你,不管是谁,立刻带你走。”
舒晚还是犹豫:“廖霍说的?”
“对,他让你去清乌市区的港隆酒店。”小土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给她戴上,催促道:“快点,时间不等人,渣男刚抽完烟进来,不在外面。一会儿我们从后院跑,沿海边石子路去东镇,我把你送进汽车站。”
舒晚抿了抿唇角:“……”
小土豆见她不信,差点跳起来,“我说真的!别看我学习不行,摸鱼打狗我行啊,逃跑那简直是我老本行了!”
他说着,真就打开了窗户,将绳子一截扔了出去,然后紧攥着绳子爬出了窗户。
不一会儿,他探出半个头,悄声道:“温夜姐姐,渣男的保镖在前门守着呢,我们从后门走,没事。”
舒晚这才走过去,忐忑不安地伸出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小土豆的怂恿起了作用,还是她太迫切地想要逃离易辞洲,舒晚咬了咬下唇,问道:“我走了,那你呢?”
小土豆无所谓道:“我是个孩子,他能拿我怎么办?打人犯法,打孩子罪加一等。”
“……”舒晚犹豫不决。
小土豆急道:“哎呀,你别磨磨蹭蹭了,我就在清乌镇长大,上百条小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通。”
舒晚听着,不动声色地走近了窗户。
刹那间,三年前的一幕仿佛在眼前隐隐绰绰。
身后的火海已经变成了不愿靠近的男人,
逃出生天和重返炼狱,似乎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