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这个阮小姐,就没有一天事消停的,明明还没有订婚,却偏偏什么事都要缠着他。她性格也要强,虽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但和温婉也完全沾不上边,一旦被她缠上点什么事,你不哄着,她就搅得你不得安宁。
易宏义当然知道这点,“她年轻,你比她大那么多,多哄着点。”
易辞洲捏了捏眉骨,冷声道:“我对哄小孩子没兴趣。”
“没兴趣?”易宏义冷笑,语气和他如出一辙,“没兴趣也要哄着!”
易辞洲眼帘低垂,似是思考,又是审度,缓缓偏头看向隔壁的那间房,道:“我还想着她。”
这倒是句实话,自从舒晚“走”了,他仿佛就像失了魂,一开始还铆足了劲发疯似的到处找,最后找得太久了,也看淡了,慢慢就变成了一具躯壳。
但自从半年前他去了一趟德国,回来后又像打鸡血一样到处刨根究底地找人,不仅找舒晚,还要找舒涞,有的时候,易宏义都觉得他疯魔了。
易宏义叹了一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三年了,放弃吧,火灾中失踪,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爷爷。”易辞洲打断他,“我相信她还活着。”
“……”这下老爷子是彻底无语了。
那边传来重重的拍桌声音,易宏义喝了口水,哑着嗓子继续道:“易辞洲!你是不是疯了?不管小晚是不是还活着,当下这个时候你都要把重心放在阮音的身上!跟万华联姻,才是你的首要任务!”
易辞洲冷冷听着,眼底晦暗无光,他抵了抵下颌,忍住把手机扔了的冲动,沉声道:“如果她回来了呢?易太太这个位置只有一个,你要我给谁?”
她是回来了,面目全非地回来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仪式,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每天不吵不闹,不争不抢,跟她说句话都感觉味同嚼蜡。
他们只隔一道墙,心却交错分离。
然而易宏义不知道啊,
他气急,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原本他以为这个孙子是个爱情的榆木脑袋,却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就差把自己逼死了。
回想起当年自己追求舒晚的外婆,他那么卑微,她却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正眼,连假意奉承虚与委蛇都不愿意。最终,他只好放过她。
瞧啊,
三年过去了,这个混小子居然还在期待她活过来,他们祖孙,都走火入魔了。
易宏义喟叹,道:“你再仔细想想吧,是每天浑浑噩噩惦记着一个死人,还是跟阮家联姻,做大整个千城的地产行业。”
话已至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耐下心来,稍稍嘱咐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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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的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舒晚也没有走出过这间房门半步,除了每天看书看杂志,就是闷在桌上一张又一张地画着速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