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家子真的是个出息的,也许李家还有重新兴盛起来的一天。
然后,这件事就被丢到了脑后。
她要关注的事情太多太多,李家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
冬天渐渐地就要过去了。
桃花快开的时候,李婉云的生日到了。她特意请了自己玩得还算可以的几个小女生过来,几个人热热闹闹地闹了半天。
李夫人只是含笑帮她们实现各种小要求,为李婉云的笑脸而开心。
这个女儿,太过沉稳了,有时候都不像一个小孩子。
中午的时候,长公主忽然派了两个嬷嬷过来,送上了贺礼。
李夫人看着装饰精美的盒子,有些迟疑着不敢收。
李婉云上前接过,谢了长公主的道贺:“多谢公主殿下的关心爱护,让小女惶恐。”
两个嬷嬷接过莲飞递过来的荷包,脸上笑微微的:“姑娘生辰,公主殿下一大早起来就记着了,急急地让人开了库房找了这套头面出来,让我们送过来。”
李婉云微微笑了笑。
如果真的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到了当天,才去找礼物。
不过是忽然想起来,然后随口一句话而已。
长公主送过来的礼物是一套翡翠的首饰,名贵又看上去端庄大方,却根本不适合李婉云。
将东西放到一边,李夫人心疼地拉着女儿的手。
“这长公主,实在是……”
李夫人没有说完,李婉云笑着挽住李夫人:“娘,这也是好事。”她说,“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背后又多了一个靠山。”
李夫人心中越发闷闷地痛起来。
李婉云却只是低下头,盘算着什么时候和长公主府明确分开来比较好。
也许,就这几天?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许珍才姗姗来迟地派人送了礼物过来。
“爹和娘都病了,我要守在家里陪着他们。”她这样让人带了口信。
李婉云恍然想起那些遥远的往事来,轻轻地写了回信,又让来人带了礼物回去。
如果真的想挽救许珍,那么,就改变她的命运好了。
李牧言当天晚饭的时候,就发现了李婉云的心不在焉。
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因而特别醒目。
“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轻声问,眸子中盛满关切。李婉云望进他的眼睛,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
她说:“我让许珍去找沈勋了。”
“她的父母,是中毒?”李牧言问,“镇国公府上的医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李婉云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说,“我只知道,许珍死的时候,说出来了这件事。我不想她再一次过上那种日子。”
那种,让人觉得世界生无可恋的日子。
李牧言轻轻叹息了一声。
沈勋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来自许珍的消息。他有些诧异,也有些了然。
镇国公世子和妻子病倒的消息,谁都知道。沈勋也不例外。
这个比他大了接近二十岁可以当他父亲的人与他并不亲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李牧言,李婉云,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