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有些怯怯地問:“你看到小光沒有?”
梅勝雪冷冷地看著他,突然間,那美麗的面孔變成了一張惡鬼的臉。她用長長的指甲掐住了小秋的脖子。小秋拼命想掙開,想喊小光救命,但是喊也喊不出來,掙也掙不開。
正在這時,小光來了,他大喊了一聲:“住手!”
那女鬼居然真的扔下小秋,轉而掐住了小光的脖子。
小秋急得撲上去,從后面使勁要掰開女鬼的胳膊,但是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
小光陪小秋來到后山的梅林,小秋早就想來了,可是外面風雪太大,他身子弱,小光不肯讓他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就走到梅林來了。
小秋象個孩子一般開心地在梅林里跑著,好像跟雪花和梅花一起翩然起舞。
突然,他看見小秋停了下來,回頭四望,好像在找什么,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于是,他喊到:“我在這里,別怕!”
小秋笑了,蒼白的面孔幾乎和漫天的雪花梅花融為一體,但笑容卻
從紅梅般鮮艷燦爛。
小光從來沒見小秋笑過,原來小秋笑起來是這般好看。
小秋又往梅林深處跑去,突然,他聽見小秋驚恐的喊著他的名字,急忙朝聲音的方向奔去。
……
伏在小秋床邊半睡半醒的小光突然驚醒了,他看見小秋的身體抖動著,掙扎著,想說什么,卻說不出,想動,卻沒有力氣。
小光緊緊握住小秋的手,欣喜地喊到:“少爺!少爺!你醒了么?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小秋掙扎了一會,又不動了。
第二天下午,小秋醒過來了。整整昏迷了五天。
田大夫仔細察看之后,說:“終于挺過來了。我再開些凝神補血養氣的藥,主要還靠他自己了。”
但是,醒過來的小秋卻似受了極大的刺激發了心瘋,除了小光之外,見著任何人都恐懼萬分,全身發抖,竟至喘不上氣,只有出氣,無有進氣,十分嚇人!
小光讓所有人不得進屋,拖著受傷的身子艱難地照顧著小秋。給小秋擦拭、換衣、喂藥、喂飯。
田大夫憐惜地看著小光說:“他是受刺激過度,過些時日就會好了,不過不能再收到任何刺激了,只是這樣下去,會嚴重影響你的傷勢,可能會留下病根。”
小光請夫人重新收拾了原來的舊屋,收回分給小秋的下人,又等了幾天小秋的情況穩定下來,便再次搬回原來的院子。
搬回熟悉的舊屋,小光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對三弄園,對其他的所有人,小光有說不出來的厭倦。
小光看著身邊面色蒼白幾無氣息的小秋,心里一陣酸楚。
那日在小梅林,小秋頭上的血從他的指縫不斷地流出去,怎么也捂不住。倒在地上的小秋不知死活,可一群人只是圍著小姐緊張。
他們對他怎么那么冷酷!難道小秋不是姓梅么?難道那汩汩而流的血不是梅家的血么?
誰又真正地把小秋當做梅家的人呢,當作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兄弟呢?他們看他的時候,滿眼都是冷漠和仇視,那些眼神,依然在千刀萬剮著小秋。
小光又想起半年前小秋被抓住千刀萬剮的恐怖場景。鮮血,從小秋身體的每個部位流出,沿著地上青磚的縫隙,象一只蜘蛛網一樣蔓延。
也許,那些曾經屬于梅家的血,早就流完了吧。
只要待在梅家,小秋還會受到這樣那樣的傷害。如果再這樣來一次,不用說小秋,自己也要崩潰掉了。
也許,只有離開梅家,小秋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離開梅家。小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自從被梅家收養,他從來沒想著要離開梅家。此時,他前所未有地渴望著離開梅家。帶著小秋,離開梅家。
可是,我又有什么本事照顧好小秋呢,離開梅家,也許連飯都吃上了。小光傷感的想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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