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她趴卧的身子,眼睛的所见让他直了眼。
她紧闭双眼,鲜红的热血在流淌在她娟秀的容颜上,血……全是从她眼里流出来的。
她的泪……是血?
猩红地,让见惯了鲜血的他觉得触目惊心。
“来人!!”他狂暴地对着外面看守的小厮粗吼,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抱着痛软成一团她往寝房快步而去了。
他心慌了,乱了,他这次……难道真的会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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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昏迷不醒。
即使在昏迷中,她眼睛里流出的眼泪也没有停过,源源不断的红色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无论他再怎么擦过,得来的也是更多血泪。
“她为什么还昏迷不醒?”他抓狂了,粗暴不讲道理地对大夫发泄他的担心。
“她……要是自己不愿意醒来,我,我也没办法啊……”大夫已经将她的手包扎完毕,用了接骨的药,上了固定的木板子。
“我要你让她醒过来,你听见没有!”他红了眼,疯狂地一把揪住大夫,焦急和怒气都在爆发边缘,四天了,整整四天昏迷不醒,他受不了,受不了了。
“她折了手,这种痛就是大男人都受不了,更……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呢?再说,她不醒过来,还能少受点手伤的折磨……”
“我不管!让她醒过来!!我要她醒过来!!”大夫的话彻底引爆了他的火气。
他一直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要冲动。
他怕,他怕她会一直就这样在他面前死去。
她想死。
她一直都想死。
从一开始她就想死。
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永昕,她怕她死了永昕会无人照顾。
他知道,还有就是因为他,她想着曾经身份未明的快乐,所以一直叫他哥,她把他当哥哥,唯一的哥哥,唯一的亲人……
她比任何都眷恋着不曾属于她的亲情,她在他身上寻找曾经得到过的亲情,不到万不得已,不是他伤她太深,他知道,她不会放手。
有喜
是他逼着她,逼着她……
“不管你怎么做,我要你马上让她醒过来!”死死揪住大夫的衣襟,“听到没有,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她现在醒过来。如果做不到,你就给我下去陪葬!”
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她一定会义无返顾得离开自己。
曾经失去了旖儿的痛苦,就像半身被灭了一样,再失去她,髓儿,再失去髓儿,他做不到,他不能让她眼睁睁地在自己眼前消失。
不能。
大夫被他吓到,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出来:“……或者……痛……”
“不行!”百战毫不含糊的拒绝。
“那……可能……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痛的话,最能刺激……刺激……人……应该很快就能……醒……”大夫看着他脸上阴沉,心里直摇头,早知道又何必把别人的手给折了嘛。
自然,这心里的话大夫不敢说出来。
要她一直昏睡,还是用大夫说的办法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