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见她笑得癫狂,摇头叹息,“娘娘还是谨慎些好,九公主曾经杀了贤妃萧悦心,那位主子也是陛下宠爱的,娘娘可见陛下对九公主有什么严惩?!”
窦和丽像是被猛击了一拳,双腿颤了几下,重心一时不稳,趔趄着差点歪倒,她忙扶着桌子,不甘心地低沉咆哮,“就算她蓝祈萦能成为女皇,我也要让她永远都不能翻身!”
初元没理会她的话,行礼告退。就他所知,还没有谁能让九公主不能翻身,除了——那位可怖的司徒琦皇后。
窦和丽厉声命令,“摆驾雍慈宫!”这后宫里可还有一个看蓝祈萦最不顺眼的太后为她撑腰呢。
可惜,她的肩辇刚刚走到了临幽宫附近的竹林小径上,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宫女太监便都落在了后面。
她狐疑转头,“你们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走?”话刚说完,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宫女太监们面色发紫地倒在了地上,而抬着肩辇的太监也歪了下去。
她惊叫着呼救,肩辇却还是摔在了地上,颠得她七荤八素,肠胃都纠结在一处。
都说临幽宫里闹鬼,这竹林里该不会也有恶鬼索命吧,这可是大白天呀!
“来人,护驾!来人!”
“别喊了,这附近都是本宫的人,没有谁会救你。”一个身着金黄凤袍的女人威严飞身而下,宛若从天而降的威严王母般,平稳落在肩辇前,她与祈萦相仿的艳美面容让窦和丽大惊失色。
“司徒琦?是你……你杀了我的宫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杀人了?”司徒琦微扬唇角,凤眸却冷煞冰寒,她悠闲踱着步子逼近过来,“窦和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和我女儿争后位?”
“你……你怎么知道?”窦和丽紧张地握住肩辇的扶手。
“我司徒琦身为南阕皇后,自己的宝贝女儿住在冷宫也不管不问吗?你刚才的话,本宫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别说是捡祈萦玩剩下的后位,在本宫眼里,你给祈萦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本宫的萦儿不只是要做南阕女皇,还会把玖澜也吞入腹中,当然,也包括那个愚蠢且不自量力的阿斯兰。”
窦和丽惊惧地往后移,可能移到哪去呢?肩辇座椅也就这么个巴掌大的小空间。“司徒琦,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可是玖澜王朝,不是南阕!”
“本宫欺你了吗?是你忘恩负义地挑衅在先,本宫才教训你。不过,本宫教训人的手段经常容易失控,南阕可是有不少人就是这样断命的,若是本宫误杀了你,只能算你命不济了。”
司徒琦话音落,猛然挥出一掌,窦和丽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便一命呜呼。
“祈萦还是太心善,才养虎为患。”司徒琦无奈叹了口气,“本宫这个宝贝女儿何时才能长大呢?来人,把这里给本宫处理干净!”
竹林的树冠上又落下几个身着玖澜宫女服的女子,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尸体。
司徒琦仪态万千地扶了扶头上的发髻,确定妆容发髻完好,才开口,“一切依计行事。”
“是!”
她离开之后,另有一个窦和丽从竹林深处走出来,坐上肩辇,缓缓离开竹林。“回宫,准备伴驾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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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萦正在承乾宫陪耶珈夙用膳,满桌子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她不想扫兴,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提及窦和丽到临幽宫的事。她见初元传旨回来,也没有多问,更没有谈论任何朝堂上的事情。
耶珈夙却欲言又止,“祈萦……今儿在朝堂上……”
“我知道,你刚传口谕让窦和丽伴驾嘛,初元和我提了提。”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
不巧,纹竹进来,“公主,司徒皇后刚刚传懿旨要您去使者寝宫,说今儿既然丽贵妃陪王伴驾,您就不适合再与玖澜众妃坐在一处,为避免尴尬,还是要您与她在一起。另外,皇后还有些私底下的话要对您说,让您马上过去。”
祈萦起身这便要去,耶珈夙忙拉住她,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阻止,“祈萦,吃饱了再去。”
“我已经吃饱了,你也该更换衣装,别忘了还有蹴鞠赛呢。我在你身边,也帮不上忙,丽贵妃是将帅之门出身,定然很擅长玩这种对决游戏,说不定她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祈萦……”她以为蓝望潮和司徒琦是她的父皇母后见一见无可厚非,可她并不知道和谈的内容——蓝望潮和司徒琦是要将她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