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没什么好说的道理。
王樟延还是放开了手。
“大人为何不回答?”
长欢上前一步,不问出个答案不肯罢休的样子。
“没什么可回答的。”
长欢也不强求,“说了这么久,饭菜都凉了,大人先用吧。”
坐到桌前,长欢用筷子给王樟延布菜。
和他相处这么久,只知他喜食清淡,却不知他究竟爱吃些什么。
因为不管荤素,他总是吃一两口即可,在他眼里再好吃再难吃的仿佛都一个样。
酒杯里的颜色深幽,仿佛是两只眼睛,再看就要将人吸进去。
长欢前前后后忙了一会。
王樟延端坐着,却丝毫未动。
“大人今日没胃口?”
王樟延冷冷答道:“怕有人在这饭菜酒水里下毒。”
长欢被人戳中心思,嘻嘻哈哈也装不下去了。
“什么都逃不过大人慧眼。”
长欢平静地放下筷子,指节无意间敲击在桌上。“大人打算如何处置下毒之人?”
“杀了。”
短短两个字,长欢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了。
王樟延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大人杀伐果断让人佩服。”
长欢好似看戏一般夸奖着王樟延,“大人处置了下毒之人,就莫要牵连其他人了吧。”
“凭什么?”王樟延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气愤。
“你当我是菩萨心肠?是圣人转世?”
沉默了片刻,王樟延对着长欢一字一句说道:
“不光要处置下毒之人,同党也要一并交给刑部,必须要审出个一二三四来。”
“大人好狠的心。”在长欢的认知里,恨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王樟延这里。
他为什么会恨自己?
“不及下毒之人万分之一。”他缓了缓,继续说道:“与其说是狠心,不如说是悔恨。”
答非所问的悔恨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后悔了,后悔与自己相识,后悔牵扯上自己,后悔行差踏错的每一步?
长欢没有明白,甚至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向桌上的酒杯,长欢没有犹豫,没有给王樟延一点阻止的机会,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无力地脱手。
“叮当”一声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