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哧!
灰衣修士这一指抽出了周遭十丈内所有空气,迅速凝聚起来,化作十数道尖利的风刃绞旋起来!
谢玄身形一闪,如光似电,但那十几道风刃却是如影随形,在灰衣老者的指挥下袭卷过来。
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修仙者能够在中土神州存在成千上万年,果然有其独到之处,方才他暗中窥视见灰衣老者挥手之间凝聚气压,使岳云,陈青轩等人重伤,已经暗暗称道,现在这手凭空抽干周遭空气,凝聚风刃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
这一动念都只在心神一闪间,急如电光,谢玄深吸了一口气,凭空朝岳云,陈青轩等人散落地下的配剑一抓,虚空中激起汹涌的气流,几把精铁长剑劲矢般攒射风刃。
“凭几把破铜烂铁,就像破我的‘风刃术’,简直是白日做梦。”灰衣老者嘴角露出不屑,朝风刃一指,十几道风刃以更快的速度激射起来,将攒射阻挡去路的几把精铁长剑绞成粉碎,就像是割裂了一张纸那样容易,铁屑碎铜雨点般溅射四方。
“啊!”凭空响起几声惨厉的凄呼,重伤的岳云,陈青轩等人捂着脸痛苦的呻吟起来,淋漓鲜血从指间划落,他们实在是倒霉啊,竟被激射四面八方的碎铜铁屑打得浑身颤抖,连脸上都遭了殃。
萧晨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一寒,庆幸起来刚才被气流撞得飞起,否则的话被这些铁屑激溅脸上,她就不用活了。这一想挪移了身子躲远一些,免得像岳云,陈青轩等人一样遭受了池鱼之殃,眼中看着谢玄露出复杂的神色,这并非是为谢玄担忧,而是怕谢玄不敌,哪么他们恐怕也难逃活路了。
“嗯?”谢玄见到风刃如此威力,心中一震,无意间朝灰衣修士一瞥,见他脸容阴沉不定,一片灰白之色,眉宇间有一缕缕青紫,念头一闪:“原来如此,看来他维持这样十几道风刃,耗费的法力也甚是巨大,否则的话,直接召出百余道风刃来,随便胡乱袭卷一番,我就要绞成肉沫。”
谢玄想到对方不能长久维持风刃,眼眸闪了一下,灰衣修士维持身体御空,还要操纵十余道风刃,真元法力的消耗绝对在他之上,他绝对有把握在对方耗尽法力前不伤分毫,但问题是,对方一旦感觉到法力不济,只怕立即就会离去,谢玄还没有御空的本事,根本就挡不住。
而谢玄却是决不能让他离开的,光听韩云与灰衣修士的谈话,就知对方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修士门派,若是引来了许多这种层次的修士,岂不是只有束手就擒,虽然他易筋锻骨,隐藏了身形,但难保不会露底,毕竟他还不了解修仙者是否具有那种寻根探底的手段。他素来行事谨慎,这种未知的险从不去冒。
“有什么办法能将对方留下来?”
谢玄看着在北冥神功强悍拉扯力量下,从地面下翻卷起来的巨树,眼中光芒一闪。感受身后滚滚激荡的气流,风刃袭卷起来的锐利尖啸,谢玄似不堪承受那股拉扯力道,身形一个踉跄!
“好机会!”灰衣修士见此良机,以为谢玄真元开始不堪损耗,眼中闪过喜色,脸上发狠,催动风刃迅速袭卷过去。
谢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吐气开声,狠狠跺了跺脚,轰!随着这一跺之力,连远远躲在百丈外的萧晨都觉得大地颤抖了一下,神为之摄。谢玄脚下三丈内更是寸寸龟裂,厚厚地土层都翻卷起来。
地面震颤带起那崩倒的百丈古树,一下子就腾升起来,谢玄将全身真力凝聚在双掌上,贯通整个粗长树干,催送古树横飞起来,狂卷向破面而来的风刃。
灰衣老者暗呼不好,急忙掐动法诀操控风刃,却还是晚了一步,百丈古树与十余道风刃撞击在一起,宛若雷霆巨震,虚空中响起了一道霹雳,粗壮厚实的巨树轰然崩裂开来,粉碎成数之不清的碎木细屑,溅射向四面八方,风刃同时湮灭进激荡喷涌而起的烟尘中。
尘烟弥漫下,灰衣老者脸色剧变,刚想腾升出去,就觉得胸口传来憋闷无比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铁锤重重的击打过,一股诡异之极的吸旋劲力随之传进体内,他凝练了六十年的真元法力百川汇海般狂飙肆虐而出,摧毁着体内筋脉根骨。
灰衣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身形剧烈颤抖起来,嘴角张了几下,仿佛是在求饶,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几息之后肉身枯萎下来,他同样被吸干了精元血气变成了一具干尸。
“吸收了一个炼气六层修士的真元法力,一下子就进入玄功第五转了,呼……。”
谢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玄功五转的变化,一种别样的感受涌了起来,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轮回。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这北冥神功太诡异了!”
瞧见被他吸干了精血元气,浑身干枯,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皮肤的两具骷髅,谢玄微微皱起了眉。他是转世重修,保留了前世的境界体悟,没有什么瓶颈之说,只要积蓄足够的真元法力就能快速精进。
最开始时,谢玄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靠着北冥神功吸收足够的真元,一路冲进寂灭境界,人仙绝顶。
但现在他却开始动摇了,北冥神功如此诡异可怖,若是强行使用自然是能快速进步,但吞噬他人精血元气这样的异状,谢玄要看不出其中的后患无穷,他就白活了两百多年了,北冥神功绝对是一种禁忌的功诀。
“以后对于北冥神功尽量少用,最好是不用!”
谢玄默默思量了一番,下了决定,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总归是心里顾忌太多。
“我是凌霄宗萧晨,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了!”见谢玄怔住的样子,萧晨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走了过来,脸容上露出一丝笑容。
回过神来,谢玄看了她一眼,萧晨此刻鬓发散乱,衣衫有些破损,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却无损于她过人的风姿,反而别有一番风味,一颦一笑都甚是动人。谢玄淡淡点了点头,她对这个未婚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在他记忆中关于萧晨的画面寥寥无几。
萧晨比他足足大了五岁,正是少女绽放出最美丽娇颜的时刻,试想,这样一位受尽门中优容,被所有师兄弟追捧的少女岂会甘愿嫁给一个比她小了几岁,脑子还有问题的傻子,自然是不愿出现在谢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