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瑜道:“阿满,疼。”
银色的月光下,少女身形窈窕,神态自然。仿若朝身前人展露柔软的动作已做过无数次。
坦然且信任。
傅承许在那个名字被唤出口时,便僵硬地忘了反应。
半晌,傅承许用力阖了阖眼。
……
清晨,明亮的光落在床帐上,落进床榻内的光微弱、细碎。
双瑜躺在枕上,面容朝向外侧,一缕光透过床帐的缝隙,正落在双瑜紧闭的双眼上。
长睫颤了颤,继而,雪白的藕臂抬起,覆在眼前,双瑜睁开眼。双瑜偏首,入目的是她这几日歇息的床榻。
昨晚的记忆毫无保留地涌入脑海,双瑜正蜷起的腿顿住。片刻,双瑜受惊般地自榻上坐起。
锦被簌簌滑下,露出双瑜妥帖的寝衣。
双瑜艰难地回忆……
她,她竟然醉了酒?
不过两坛子酒而已。
双瑜不可置信,更让双瑜难以置信地是她记忆中传出的画面——
她抬手打了傅承许一巴掌,然后叫他“阿满”,还对他喊疼。
双瑜捧起颊侧散开的长发,将脸埋进去。
怎么会!这!样!
再后来,便是傅承许步在她身后,一路为她纠正方向,最后将她带回长鹤宫,安然无恙地交给柳君玥。
临走前,傅承许还一板一眼地对柳君玥道:“母后要看好柳姑娘,她不认路。”
双瑜面无表情地抬手摁住胸口,快要控制不住强自镇定的神情。
她都做了什么?
是不是昨夜过后,大家都知道她醉酒醉的不认路了。
双瑜坐在榻上沉默许久,唯一能予她一些安慰的,大概便是,除了阿满,她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
双瑜不管,便是傅承许万一问起“阿满”是谁,她也只道是他听错了。
双瑜缓慢深吸口气,时辰不早,她再不愿出去面对,依然要起床。
双瑜收拾好情绪,步下床对照镜子,左右瞧瞧确认面上看不出任何窘迫之处,双瑜方召人进来洗漱。
述春姑姑走在最前面,瞥见坐在铜镜前的双瑜,含笑关切:“姑娘酒醒了?可有不适?”
双瑜抬眸,平静地摇首。
洗漱过后,为显气色,也希望能转移些注意力,双瑜择了身色彩最为浓丽的胭脂色团花百褶裙裳。发髻再别上红玉制折股钗与点宝石花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