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尚默到底是见多识广,苏涟漪短短一句话便明白的大概,虽不知具体方法,但也没了疑问,微微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注意秘方。”
涟漪坐回了椅子上,微微一笑,“老先生,涟漪认为,这世间没有永远保密之物,能保得了一时无法保得一世,比起酒品,我更想发展另一个产业。”
欧阳尚默疑问,“什么产业?”
涟漪轻笑着,用晶莹得指尖轻轻一敲火锅,发出清脆之音。卖酒还是卖妆品,这些都是轻工业,也许赚钱,但她想要的可不单单是钱,而是社会影响力,她要举足轻重的地位,要让人拿捏不得的地位。
所以,她势必要发展重工业。
虽那制铁厂看起来小打小闹,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将其发展壮大,大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苏涟漪的存在,大到她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初步想法,她不会因这远大的理想而去盲目的追求,当前阶段她需要做的,还是老实本分的小打小闹,积累原始资本,等待时机。
欧阳尚默的眸子放亮,他的失常周围之人都清楚可见,“涟漪丫头,这件事,老夫想了五十多年才想出一些雏形,为何你这一十几岁的年龄就能想得如此长远?你从前一再说利用代理商制度卖酒实数偶然,那如今对于这个,难道还是偶然吗?”
其实苏涟漪并未指望着欧阳老先生能弄明白她的想法,毕竟她所见的、所接触的、所了解的都是几百几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而古代人哪能看到未来的发展?
令她惊讶的是,欧阳老先生竟能看到,心中惊叹欧阳老先生是智者、是真正的智者!
叶词也浅尝了这酒,惊讶得抬眼去看苏涟漪,却见到她正扭头和李玉堂说着什么。那一男一女,一白一朱,更是显得白衣男子无比飘逸、红衣女子妩媚异常,金童玉女,甚是养眼,但他却觉得扎眼的很。
酒,是美酒,但叶词却食不知味,美酒入腹,如陈醋一般酸,恨不得上前去将那红衣女子带走,藏在一个他人永远找不到之地,今生今世只有他自己可以品尝她的美好。
“这酒,太妙了。”李玉堂忍不住惊叹。
涟漪回过头,恶作剧,“是我这酒好喝,还是胜酒好喝?”说着,还挑衅地一挑眉头。
李玉堂面色尴尬,却生不起气来,只能哭笑不得,“苏小姐,在下知道错了,求苏小姐大人有大量,放下那个梗吧。”
涟漪也发现自己确实太过了,人家砸了银子赔了输了,掌柜小二被她挖走,酿酒师父被她挖走,如今那酿酒厂地都底价卖给她,她还往人家伤口上不停撒盐,确实……不太地道。
“对不起哦。”她低声道。
李玉堂哪肯让她赔礼道歉?“涟漪你误会了,我刚刚……”
涟漪摇头,“不用安慰我,是我的错,我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玉堂不解,“什么大礼?”
涟漪微微一笑,用余光瞥向一旁正与人客套的欧阳老先生,“你不是一直对经商很有兴趣吗?不是很想知晓自己未来应该如何发展吗?我帮你搭桥,拜欧阳老先生为师,如何?”
李玉堂一惊,心中是狂喜的。“这……可能吗?”
涟漪点了点头,“拜师这东西靠缘分,也靠后天的努力,你要用你的诚意打动老先生。”说完,便回过头继续去和欧阳尚默攀谈。
“老先生,晚上我们去欧阳府继续吃火锅?”涟漪道。
欧阳尚默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刚刚苏涟漪就说了一次了,“好啊。”
“老先生,您还记得从前我对您说过的话吗?对欧阳公子,要循序渐进的教育,首先,是要他熟悉府内环境和家人,而后结实一些新的朋友,让其处理逐渐独立,最后再接触外界社会。”苏涟漪完全将欧阳歉当成了一个婴孩来对待,这发展的过程也是一名孩童心智的发展过程。
只不过,欧阳歉毕竟上了年纪,脑容量上比孩童要高上许多,加之四肢协调能力不错,学习进展自然也要比孩童快上许多。
欧阳尚默见苏涟漪提起了自家儿子之事,立刻严肃下来,点了点头,“老夫还记得,涟漪丫头有何新主意?”
涟漪点头,在李玉堂的惊讶中,毫不客气地指着李玉堂,“老先生,您看他怎么样?”
李玉堂一时间紧张,室内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宾客们的惊叹声、交谈声、对美酒佳肴的称赞声,而苏涟漪与老先生说话又压低了声音,他即便是坐在苏涟漪另一侧,也是听不清的。
苏涟漪到底在做什么?她到底在和欧阳老先生说什么?难道直接说让欧阳老先生收他为徒?这样会不会引起老先生的反感?
不过玉堂转念一想,涟漪做事哪是那么毛躁,便放下心来,堂堂正正接受欧阳老先生审视的目光,回之其一个无比诚恳的眼神。
欧阳尚默对李玉堂是有印象的,他识人很准,从前见过李玉堂,只觉得这孩子心浮气躁,矛盾连连。如今这一次见时,却发现他变了,目光已经沉稳许多,周身那股子浮躁之气也几乎不见。
想来,是苏涟漪改变的他吧。
因为平日里这李玉堂和苏涟漪走得很近,这涟漪丫头可以改变自己病了四十几年的儿子,又如何不能帮一个年轻人走入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