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暂时按下了。
“砰——”
酒樽撞击酒樽发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声响。
“兄长,请。”
“弟弟,请。”
两人相视而笑,仰头一饮而尽。
就在两人碰樽之际,我和刘乐就猛然变了脸色。
刘乐的眸中闪现难以压制的怒火。
我虽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情绪,可眼底也有些许寒霜。
我和刘乐就那样紧紧盯着他们二人。
刘肥人如其名,肥头大耳大肚子。
一个多月前,刘肥一行人抵达长安。
刘盈在清凉殿设宴款待刘肥,本着刘肥是兄长,便按照家人礼节,让他坐在上首。
本朝礼仪,几案里为首,外三侧为客。
至于齐王太后曹翼和齐王后傅莹莹则在长信殿与我和刘乐品茶闲聊。
我们对于清凉殿里的事一无所知。
我和刘乐知晓清凉殿之事,已是第二天后。
刘乐顿时勃然大怒,虽说按照家人礼节,这样做没有问题,只是现在刘盈是君,刘肥是臣,自古君臣有别。
就算是弟弟谦让兄长,你刘肥作为臣子就没自知之明吗?不知谢绝吗?还真笑呵呵地坐于上首,究竟是太傻还是太坏?
只是我还是按捺住了,一来,我认为刘肥应该只是过于憨墩,二来,刘肥的母亲曹翼与她一起同为人质,共过患难,我不想弄得彼此太难堪。
我想着离年宴也不远了,打算在年宴之时出言警醒一下刘肥,可曾想,现下,在我眼皮子底下又发生了。
而至于今日齐王太后曹翼为何没来,据刘肥回禀说是因为旧疾复发。
刘盈和刘肥说说笑笑间已开始了第二樽,依旧碰了碰,依旧如刚才的碰了碰。
两人再一次仰头一饮而尽。
我和刘乐的脸色越发难看。
饮罢,刘肥拉着刘盈并坐在几案后。
刘肥原本是独自一人坐着,他的王后和刘章并坐在旁边的几案后。
刘肥一脸笑呵呵,“弟弟,今天难得高兴,咱们兄弟定要多喝几杯,你说是吧?”
刘盈连连点头,“兄长说得甚是。”
“那便喝。”
刘肥端起酒盅,脸色忽然微微一变,他将酒盅左右摇了一摇,尴尬地笑了笑,“这没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