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年轻的男女,我非常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们是沈如溪的儿子纪通和儿媳。
纪通两年半前成亲,才比乐儿不过大四岁而已。
两人的孩子十个月不到,孩子还那么小,就与他的父母天人永隔。
我心口一紧,指甲掐入掌心,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来,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开去。
刘海柱的眉头拧成疙瘩,眸中寒意渐渐深沉,如万古不化的玄冰一般。
那十多位老人中,就有几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他怎么不悲愤于心。
我眼眶起红,脸色渐渐凝重,紧抿的唇瓣似乎能够滴出血来,我抬头望向刑台之上,目眦欲裂。
只见刑台之上站着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袭蓝袍,眼中闪烁着狠辣精芒,神情傲慢嚣张,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男人的目光扫过刑台下的众人,犹如一只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猛兽。
“畜生,你们这些该天杀的,连七十多岁老人,你们都不放过,你们简直枉为人。”
突然,有一位老妇朝刑台上的男人破口大骂,声音悲恸不已。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这句话的人站在最前,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妇。
我猜测,她的老伴极有可能在那十多人中。
老妇身形佝偻,瞪着刑台上的男人,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男人冷冽一笑,伸出双手,好好似的拍拍手掌,接着朝刑台下的士兵下达命令,“给本将军把这个老刁妇拖上来。”
话刚说完,离老妇最近的两名士兵便架起她往刑台上拉扯。
老妇拼力挣扎,但还是被拉扯至刑台之上,她嘶吼道,“你们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
伴随着一声痛呼,老妇被按跪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着,眼睛里布满恐惧。
“你个老太婆找死么?竟敢咒我们将军,信不信把你的头颅砍下来当球踢。”押解老妇上来的其中一位士兵恶狠狠地威胁,并且抽出佩剑抵在老妇的喉咙处,吓得老妇脸色煞白,不再吱声。
我看到这一幕,双手不禁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
我忍不住想冲上前,可惜却被一只手掌抓住肩膀,制止我的举动。
回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我秀眉微蹙,轻唤出声,“如溪。”
“夫人,您不可以以身涉险,更不可自投罗网,万万不可。”沈如溪摇头,压低声音焦急地说。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十个月大的男婴,男婴一双漂亮的大眼眨呀眨,全然不知他的父母就在刚刚不久,已永远地离开了他。
沈如溪脸上挂着一丝痛苦的表情,她轻轻抚摸婴儿那柔软的脑袋,眼泪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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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望着她,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
那刑台上的男人缓缓走向老妇,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恶狠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