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皎洁的弯月洒下柔弱清辉,静谧的椒房殿外唯有虫鸣鸟叫。
我仰望天空,目光悠远。
二十多天,已入三月,天气渐暖。
只是依然没有萧何传来的消息,按原计划,只要韩信进入长安,萧何就会差人给宫中传递消息。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可为何还迟迟没有消息,难不成萧何诱不来韩信?
一阵凉风拂过,吹起我的衣裙,我看似平淡无波澜,实则心急如焚,眼眸深处,暗潮涌动。
忽然,前方一阵细碎脚步声响起,我抬眸望去,只见是沈如溪缓步而来,眉眼间尽是喜色,“皇后娘娘,丞相差人传来消息,他们明日午时左右,即可抵达未央宫。”
我大喜过望,“真的?”
沈如溪走到我跟前,重重点点头。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如溪,明白吗?”
“奴婢明白。”
翌日正午,万里晴朗,阳光正烈。
宣室殿大门紧闭,殿外,侍卫笔直挺立,更有十多位宫女手持竹棍神色严肃地站于殿檐下。
殿内,我坐于高台,一袭凤袍加身,秀发绾成华贵的牡丹髻,尽显雍容华贵。
沈如溪站在一旁,她是第一次身穿诰命夫人服饰,头戴金簪珠花,妆容精致得体,威仪赫赫,令人不敢小觑。
沈如溪极其低调,以至很多人忘记了她还是个诰命夫人。
殿门徐徐打开,只见一队盔甲披挂,手执长戟的侍卫鱼贯而出,整齐有序地列成队在殿中两侧。
接着,四位身穿甲胄的禁军押着一位被反绑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男人一袭锦袍,五官俊逸,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嘴巴也被堵住,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此刻,男人见到高台上的我,眼中闪烁出愤恨火焰,那张本来刚毅的面庞因为充血变得狰狞而恐怖。
萧何在四位禁军之后缓步而来,他慢悠悠从反绑的男人身侧经过。
四十多人面对高台上的我作揖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声音洪亮震耳。
我轻启朱唇,“都免礼吧。”
四十余人异口同声,“谢皇后娘娘。”
随即纷纷站直身躯,迅速成面对面状。
我沉声吩咐,“把淮阴侯的束缚解了吧。”
我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话落,押着他的两位禁军立即松开韩信的所有束缚。
韩信摆脱束缚后,指向萧何,咬牙切齿道,“萧何,你……好样的。”
萧何面容有几分尴尬,他目光扫过韩信,并未答腔。
我笑吟吟地问,“韩大元帅不要激动,听说韩大无帅您想杀了本宫和太子殿子?可有此事?”
我的嘴角勾勒着浅浅弧度,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丝丝寒意。
韩信冷哼,傲慢地回,“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