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初夏,所有人都换上了轻薄衣衫。
长信殿外,树木郁葱,阳光明媚。
偶尔几声蝉鸣,更添了几分生机勃勃之感。
长信殿内,我正和刘乐品着茶,闲话家常。
几案上的茶炉上煮着碧螺春茶,香气袅绕四周。
刘乐轻啜了一口盏中清茗,“母后,儿臣听闻弟弟不知何时得了一位吴良人,很是宠得不得了,那吴良人儿臣前几日倒也见过,长得是摄人魂魄,如同一个妖精般的妩媚妖娆,一双桃花眼总是在眨呀眨,仿佛会勾人似的,声音娇滴滴的,撒娇起来真是让人酥麻了。”
刘乐说到最后几个字眼,语调拖得极长,带着些许嘲讽和鄙夷。
我的面上没什么变化,端着茶盏的手却微微一滞。
一听到妖精这两个字,我就想到戚懿那个贱人,要不是刘乐提及姓名,我绝以为是在说戚懿,因为那些形容词放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
难道盈儿后宫也出了个像那妖妇的人?
那可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出现这种人。
“母后想清静,就免了后宫的问安,算起来也有些时日了,倒是听闻过这吴良人长得是极美,只是从未见过,母后只知盈儿很是宠幸钰美人,这钰美人母后还很是喜欢,至于那吴良人,母后得闲去瞧瞧,看看是不是个妖精。”
我说完,将手中的茶盏往几案上重重一搁。
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盈儿后宫中出现像那妖妇的妖精。
“钰美人儿臣也很喜欢,儿臣听闻那钰美人很是主动,将弟弟推倒在榻上,直接扑上去,那是又亲又咬,还扒了他的衣裳,宫女们躲在门外听得真真的,还听见钰美人说她要在上,啧啧啧,不愧是来自草原的女子,那真叫一个豪放呀。”
刘乐掩唇而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伸出玉指戳了戳刘乐的额头。
“你呀,光顾着笑话别人,你难道忘了是谁在新婚之时,将那张敖推倒在榻上,同样扑上去是又亲又咬,同样……”
“咳咳咳……”
刘乐猛地咳嗽起来,脸颊涨得通红。
“都是那些该死的宫女偷听墙角,母后您就别说了,儿臣怪不好意思的。”
我笑得眉眼弯开,“哈哈哈……”
刘乐嘟着嘴瞪了我一眼,“母后。”
我止住了笑声,“母后逗你玩的,乐儿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说完,我又是一阵大笑。
刘乐恼羞地喊道,“母后。”
我收敛住了笑容,“好啦,母后不笑了。”
只是那个如同戚懿的吴良人,寻个时间我定要会上一会。
我想着,眸光变冷。
三日后的清晨,我乘着步辇朝曲台殿方向而去。
宫道上,一群宫女和太监簇拥着我的銮驾,浩浩荡荡。
温暖的阳光洒下大地,洒在曲台殿外的柳树上,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地,折射出斑驳耀眼的影子。
我的銮驾在曲台殿外不远处停了下来,距殿只有几丈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