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玦漫不经心开口:“受点伤,流点血,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颜鬼,别这么紧张。”
“琅玦,你明明知道——”
宋夕颜的话卡在喉咙里。
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
琅玦淡淡地笑了,脸色已经开始变白。
是啊,他明明知道。
他们两个都知道的。
——流血对他来说,是大忌。
他的身体哪怕受了一点伤,都可能血流不止,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更不要提受了内伤。
宋夕颜猜测他的伤已经好几天了。
照这样下去,琅玦迟早会丢命。
“你现在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也算是奇迹。”她佯装生气,语气冷硬。
而后,伸手抽出发间的白玉笔,从袖中拿出一张未画咒文的符篆。
寒光闪过,掌心被利器划破,点点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下,通通被她蘸了白玉笔。
宋夕颜动作熟练地用自己的血在符篆上画下繁复张扬的咒文。
她神色认真,直到最后一笔落下,这才深呼出一口气。
“喏。”她伸手,将那张符直直地打在他胸口,“贴好了。”
琅玦任由她的一切动作,正要伸手揭掉符篆。
“你干什么?”宋夕颜皱眉,“命都不要?”
他什么时候这么叛逆了?!
琅玦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慢条斯理地揭掉符篆,在宋夕颜眯起的眼神中,重新把符贴在了衣衫里面的位置。
这么做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只是想……
让符篆和自己的心脏靠得再近些。
如此而已。
“谢了。”他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作为回礼,送你只鸟。”
琅玦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然而雾太大,宋夕颜分不清他指的哪个方位。
鸟?
什么鸟?
她疑惑,还想再问。
琅玦的身影却随着白雾一起,渐渐散去。
宋夕颜只好自己一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手中紧紧握着白玉笔和噬骨符,如果有危险可以快速反应。
她一步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