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看看。”
到了卧室,我爸躺在床上,五官拧成了疙瘩,看样子是不好受。
刘婆子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翻了翻我爸的眼皮,然后又叫我妈拿来一个装满米的海碗。
我妈很快就端来一碗米。
刘婆子掏出三支香点燃之后插在了碗里。
后来我才知道,刘婆子这就是在看香。
三支香点着之后插在米里。
但是很奇怪,三炷香点燃之后冒出的烟是黑色的,而且火星昏暗无光。
在香图中,是为凶兆。
刘婆子叹了口气,双手搭在了桌子上,身子开始以一种特殊的频率摇晃起来。
大约两分钟之后,刘婆子睁眼了。
我爷爷紧张地问道:“这是咋了?”
“哎——我想请那姑娘来问话,谁承想她说屋子里有火德真君身边的炼火童子,这孩子有六丁神火傍身,百邪不侵,她不敢进来。”
刘婆子说话间看向了我。
我爷爷和我太爷对视一眼,继而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婆子说这事儿也简单,那缠着我爸的姑娘不是什么恶婆娘,就是觉得羞愤难当,我们去给她烧点纸,道个歉就好了。
有了刘婆子的话,我们一家才算放心了。
我爷爷迅速买来了黄纸带着我去乱葬岗。
到了乱葬岗,我爷爷很快就找了被我爸一泡尿呲出一个小坑的坟头。
坟头上有块朽烂木牌,上面潦草地刻着:刘小花之墓。
“唉,大妹子,都是我那小子不好,多喝了两杯猫尿,冲撞你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爷爷一边念叨着,一边烧纸。
烧完纸后,我爷爷就带着我走了。
当天夜里我爸就退烧了,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好了。
这件事只能算是个小插曲,我们一家虽然有些忌讳,却没啥担心的。
真正的大事儿,在我六岁那年才发生。
那年我小姨到了我们家,因为过几天我们这儿有庙会,村里请了戏班,要连唱三天大戏。
农村人没什么娱乐活动,能看戏班子表演那就是顶热闹的事情了。
过了三天还是四天来着,那天我们全家都去了戏棚子里看戏。
戏班白天唱的是《四郎探母》和《挑滑车》,我爷爷和太爷在台下看的连连叫好。
等下午的一出《长坂坡》唱罢,太爷和我爷爷便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都是些什么《西厢记》,《还魂记》,我妈和我小姨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压轴的是一出《乌盆案》,讲的是包公审案。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四周开始刮起了微凉的夜风。
只见得台上的包公刚一亮相,四周顿时刮过一场阴风。
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但紧跟着,台下突然就炸了锅,叫喊声,惊呼声响作一团。
“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