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手庄东闻言,一阵犹豫,嗫嚅道;“这个……恕我不能……”叶秋白冷笑一声,沉声道:“既然你不肯说,我还是自己去问山野犬人好了,留你无用,少爷成全了你吧!”
单手一扬,似乎就要一掌劈下!七星手庄东面色一阵苍白,急道:“且慢,我说了!”
叶秋白哼道:“若有一字虚言,绝不容情!”
七星手庄东目光一阵乱问,半晌说道:“吕樱红何事触怒家师,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受命前来,其他一切……”叶秋白怒道:“住口!满口胡言,吕樱红若是有事触怒你师父,你师父何以又命她出去办事?干脆就在山中将她处死了,才是常理,哪有一方面命她出来办事,又一方面命你追踪前来下手?这明明是你存心欺骗!”
七星手庄东面色更白,呐呐半晌,无话可说。
叶秋白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少爷先解决了你,再找山野犬人算账!”
七星手大惊失色,尚未来得及说话,突闻疏林外,一个阴恻侧口音道:“什么人要找老夫算账?”
七星手庄东一闻此声,面色剧变,冷目一阵乱闪,心中已有了主意。
叶秋白一愕,转身向旁边望去,却见身边五丈以外,站着一个狗头老人。
老人长得尖鼻长腮,犬牙馋吻,双耳高耸,像煞一只狼狗!
叶秋白一见此人,知道山野犬人已经到了,心中一凛,暗自运气戒备。
口中却淡淡一笑道:“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阁下就是名震异域的山野犬人吗?”
山野犬人冷哼一声,道:“想不到老夫隐居荒山,数十年不履江湖,此刻居然有人找我算账!真是奇闻,哈哈……”目光一瞟,看见站在一旁的庄东一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微愠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退远一点!”
七星手庄东闻言,微微颤抖起来,但并未依言后退,嗫嚅道:“师父在上,徒儿有下情禀告!”
山野犬人目光电闪,喝道:“下去!有什么事等会再讲,老夫此刻却要会会那位找老夫算账的人!”
面向叶秋白,冷冷一笑,道:“阁下要找老夫算账,不知如何算法?”
叶秋白面色一沉,道:“想不到名震异域、望重一时的山野犬人,偌大年纪竟做出人神共愤、无耻至极之事,你以为天下之间,就没有人得知吗?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要在下当着你徒弟之面,揭破你丑恶面目,丢人现眼吗?”
这一番话说得刻薄严厉,山野犬人一怔之下,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目中隐透凶光,大笑之后冷声道:“数十年来,没有人敢这样骂过老夫,痛快痛快,哈哈哈……”突然凶光大露,走上两步,指着叶秋白道:“老夫为了一个‘耻’字,不惜匿迹荒山,戴上狗头面具,以示如不能洗雪前耻,终生为狗之意。数十年来,埋头苦练,想不到竟有人骂老夫无耻,真使老夫啼笑皆非,你说说看,老夫到底如何无耻?”
叶秋白怒火高涨,想起吕樱红自悲身世,有心相许,到头来还是死在仇人手里,所受侮辱,死难瞑目,这份感情上的责任,完全由自己承担了,心中早巳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山野犬人击死,为她报仇雪恨。
闻言冷笑道:“想不到你真是一位有骨气、知廉耻的人物,在下倒真是失敬了!”
突然面色一整,正色道:“山野犬人,我且问你一个问题,自古从师如父,师伦一道,不容轻侮,今者如有人核杏坛之尊,辱其女弟子,此等之事该当何罪?”
山野犬人闻言,面色倏变,喝道:“这是乱伦,罪大恶极,应处死罪,但你何出此问?”
叶秋白冷笑道:“既知此系死罪,有骨气有廉耻如尊驾者,何不早早自裁,难道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山野犬人大吼一声,头上狗发根根竖起,猛起一掌,排山倒海般劈向叶秋白。
口中暴吼道:“胡言乱语,敢是不要命了!”
叶秋白察觉袭来掌风,力道甚强,知道此老武功已臻绝顶,不敢怠慢,身形微退,一掌迎了上去。
轰然一声,两人身形同时站立不稳,都向后退了两步,方自立定。
这一掌。山野犬人用了五成功力,叶秋白则仅用了三成力。
山野犬人心头一震,暗忖:看他年纪轻轻,何来此等深厚内力?自己埋头深山练功数十年不曾间断,怎么只跟他拼了个平手?心中微凛,一双闪亮利眼不由露出惊异神色。
叶秋白走上一步,沉声道:“山野犬人,在下若不是念你成名不易,身负奇耻犬辱,自套狗头,这一掌绝不留情,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自行解决,也算留个知耻之名!”
山野犬人怒吼道:“你口口声声叫老夫自裁,究竟老夫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不说出来让老夫听听?如此胡说乱言,出言疯癫,莫怪老夫要下绝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