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行,也算是个理由。你不是要找沈君常么,我便告诉你他在哪”
&esp;&esp;他这人说话有些跳跃,柳青听了一会觉得心里疑问更多。
&esp;&esp;“也就是说您来南京本就是受圣上指派,与沈大人为了同一事而来。沈大人先是宣称他发现此案牵扯重大,要即刻返京面见圣上,而后又大张旗鼓地出城,都是为了引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出手。”
&esp;&esp;那么沈延提到过的在南京的自己人,原来是指五爷的人。
&esp;&esp;“正是,你这脑袋还不算太笨。”
&esp;&esp;五爷挑了挑嘴角,能入他眼的女人不能太蠢。
&esp;&esp;“多谢五爷称赞。”柳青扁了扁嘴,“但小人有一事不明,您说那辆马车里有夹层,沈大人坐进里面,箭矢根本伤不到他。后来您埋伏在密林里的人又按早先的计划护送他在林子里绕了一圈,才到了那间寺庙。那他既然这一路都安然无恙,怎么最后还是受了重伤?”
&esp;&esp;五爷一愣,猛地扇了扇他的折扇,一副这事不能赖他的样子。
&esp;&esp;“那能是为何,就是他自己命不好呗!居然有人埋伏在林子外,一路尾随他们到了大悲寺,他下车拿箱子的功夫,那人突然冲过来捅他,那我有什么办法。”
&esp;&esp;“五爷说得是。”
&esp;&esp;“不过我的人已经将那人拿下,其他那些偷袭他的人也已经抓起来了,好像还不止一拨人。反正无所谓,等审出他们背后的人,就可以缉捕了。”
&esp;&esp;柳青觉得他们这办法也太冒险了,她记得沈延之前说他与那琼楼的东家见过面,那人也愿意提供他与官员勾结的证据,既然如此,这二人为何还要出此下策?
&esp;&esp;难不成是那人后来出了事,沈延没拿到证据?
&esp;&esp;她不知五爷究竟对此了解多少,便留了个心眼,没有提到此事,而是匆匆出了茶楼去大悲寺找沈延。
&esp;&esp;五爷半眯着眼,看着她匆匆离去,勾了勾手指让那精壮的随从凑过来。
&esp;&esp;“等回了京师,好好查查她。看看她住哪,家里还有什么人,跟什么人来往,哪年做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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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陵城外,穿过一带密林,再往东走几里便有一座小小的古刹。
&esp;&esp;古旧的匾额上提着“大悲寺”三个大字。
&esp;&esp;傍晚的钟声沉然入耳,更显得这座寺院静谧而肃穆。
&esp;&esp;柳青按五爷告诉她的,匆匆赶到了此处。
&esp;&esp;僧人听到敲门声,半开了门,说大悲寺今日闭门谢客。柳青往里望了望,发现里面还有些带刀的人守着门。
&esp;&esp;她往里递了一块五爷的玉佩,那些人才放她进去。
&esp;&esp;这倒也不奇怪,现在那些行刺之人的幕后主使尚未抓到,五爷虽带了些人却也不一定压得过地头蛇,是该将这里保护得严一些。
&esp;&esp;僧人问过情况之后,引她进了一间小小的禅房。
&esp;&esp;沈延合着眼,静静地躺在一张榻上,身上盖了一层素色布面的薄衾。
&esp;&esp;柳青听说他受了重伤,心里是有些准备的,可一见他这样,还是觉得一颗心被人砰地一把掐到了手里。
&esp;&esp;沈延左侧的肩膀露在外面,斜着缠了好几层的细布,一直盖到靠近心脏的位置。仔细看过去,那细布透着一点浅浅的粉红色,应该是里面渗出了血。
&esp;&esp;心脉所在,周身血气的中枢,冷刀子一下捅进去,人能好得了么?
&esp;&esp;柳青从盆架上取了帕子将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沾干,才发现他微微抿着唇,额间显出一个浅浅的褶皱。
&esp;&esp;是实在太疼了吧。
&esp;&esp;刀割骨肉的痛她是最有体会了,她那时还是用了麻药的,他却是生生地挨了一下。
&esp;&esp;她心里替他难受,红着眼眶试了试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