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客气。”洪老板浅浅笑着送他出门。
☆、24。初露端倪(下)
红蕉山庄。
杨蓝自从犯小人被搞得半条命吊着后,开始老老实实地三天一副药吃了起来。这药也真够要命,小小的一碗仿佛蕴藏着惊人的药性,喝一口苦得人浑身一颤心都木了。
她在军营里勉强挨了两天,便跑回自己从前住的地方去了。
小萝和烟罗被罚闭门思过,竟真的乖乖各自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山庄里清静无比,唯一能和杨蓝发生交流的只剩了卜大婶。
杨蓝不知烟罗在干些什么,但听卜大婶说,小萝把房间搞得一团糟,将沙袋靶子之类的东西通通搬了进去,在屋子里又踢又打,一天到晚可有劲儿了。杨蓝愕然不解地问:“他这是干什么?发泄?!”
卜婶略带神秘地摆摆手,笑道:“不是,楚帅临走的时候,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然后这孩子腾的一下就精神起来,天天在屋子里那么折腾着,我问他也不说,直嚷嚷着让我别打扰他练功。真没办法!”
杨蓝坐在饭桌旁默默地想:楚荆扬还有这种教化人的本事?难道是给这小屁孩吃了什么糖衣炮弹?她问卜婶:“楚荆扬他到底是去哪儿了?”
卜婶一边攒馒头一边说:“哎哟这可不知道啦,他是主子,是最大的官儿,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过了一会儿杨蓝又问:“他经常这样一走就是十多天不见人影吗?”自从杨蓝受伤那晚和他聊聊天然后不知什么时候被哄睡着后,杨蓝已足足吃了四副药,但一直再未见到楚荆扬。
卜婶抬头奇怪地看了看她说道:“不知道啊,婶子我又不晓得他哪天在哪天不在。”
又过了一会儿杨蓝自言自语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卜婶手上飞快地把馒头放进笼屉里,口中说道:“不知道。蓝蓝,你这么惦记着他,可记得要告诉他好叫他知道啊!”
杨蓝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慌忙否认道:“谁说我惦记他了!”
卜婶呵呵笑着,爽快地说:“嗨,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要是不惦记他老问他干嘛呀,是不是?你这闺女也是情切的人呢!”
杨蓝睁大眼睛,眉头都快挤在一起了,心里惨叫:我情切?忽然想到自己要保持情绪平和,又赶紧放松面部表情,拍了拍脸,见卜大婶正在忙着蒸馒头,没功夫注意自己的模样,便匆匆说了一声:“卜婶你忙着,我先走了呀!”说着往门口撤去。
卜大婶头也不回高声说道:“哎好,一会儿我叫你吃饭。”
杨蓝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梢直愣愣地往前走,一边心里莫名其妙地琢磨着自己怎么可能是惦记着楚荆扬呢,只不过这些天总没见到他,好奇而已呀,好奇心是人的本能呀……
她看着一片湛蓝与翠绿交映的天地,空气湿暖,偶有一阵轻微凉风吹过便让人觉得舒爽无比——不知不觉,都已经是夏天了。
极目向各个方向望去,都是极端的明丽和平静。杨蓝心里又默默地希望能突然看到楚荆扬那高瘦挺拔的身影出现了,不管以何种理由。好吧,她悄悄将自己的底线往后再挪了挪:我确实是想他了啊……
突然间一声轰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天边滚滚而来,杨蓝还没反应过来,哗哗啦啦的密集雨点便开始落了,这太阳都还有一阵没一阵地在天上挂着,光线也足,天地间仍是一片明亮,可大雨自顾下得好不酣畅。夏日的天真是说变就变。
杨蓝忙不迭一路向房子下狂奔,但跑到檐下时基本已淋得湿透。幸亏天气本就炎热,这淋了一场反而挺凉快。她认命地再次把淋得这场雨归入自己最近毫无下限的衰运之中。
这里的房间都是大而空阔,而且根据杨蓝平日观察,还有不少是空着的,也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实在少得可怜,算上她自己也是两只手的指头便数的过来。而她目前所站的位置,再向东走一间,就正好是楚荆扬的房间。
杨蓝甩了甩湿漉漉的袖子,然后拿袖子擦了擦脸和头发,抿嘴定了定神,轻手轻脚向楚荆扬的房门口走去,尽管她知道楚荆扬此时不在,可心里还是一阵发慌。
杨蓝悄无声息地在窗口瞄了一眼,不料一瞄之下竟大吃一惊,房间的窗户微开了道缝,倒像是关的时候没关严似的。透过缝隙,她见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个人。
这个角度十分刁巧,恰恰使那人身形面貌一概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