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都没说,就说按旨办事。”
&esp;&esp;太子表情一松:“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是事情还有待商议,”世间说最了解朱棣的人除太子外不做的新任尚书,到那时就是爵位与实权同等,定远侯府定能再稳稳竖立十年!而这次错过再等三年,情势就不是如今了!
&esp;&esp;“大哥或许该再考虑下,皇上也许并没有这个意思。”
&esp;&esp;“我意已决,”薛晋之抬手打断,随即苦笑:“我只希望此举能让背地里的人消停,不再紧盯我们,也希望能挽回一些名誉,让侯府能有喘息的空隙。”
&esp;&esp;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策划的目地显而意见,薛晋之甘心吗?千百个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刘氏害死婆婆的恶行令人发指,不管她有心还是无意,夫妻同体,这份罪名薛晋之不担也得担!
&esp;&esp;争兵部左侍郎的机会没了,丁忧三年,这三年的机遇全部错过了,以后为官一途也会受影响,说的恶劣点,薛晋之就算做的再好,有个害死亲娘的媳妇,此等污名注定他走的不远!
&esp;&esp;他恨,他怨,他怒,但这些都要受着!因为当年执意娶刘氏的人是他,不管是污名恶名,还是惭愧自责,他都得担!
&esp;&esp;但再恨,再怨,再怒,刘氏不能休!不是师出无名,而是侯府再不能因为这些事被顶至风口浪尖!再则休了她,从此后两不相干是太便宜她了!
&esp;&esp;想到这些薛晋之深呼口气,道:“上请丁忧同时我也会上请折子,废除刘氏诰命品阶,以身体不适为由移至闲庄养病,顾氏陪同,承逸由我亲自教养。”人移到乡下离了京城视线,那就由不得别人道了。
&esp;&esp;薛晋之眼内的神情薛尉之看的清楚,但他并不同情刘氏与顾氏,昨日因今日果,刘氏行为已经不是有心或无意能减轻的了,而顾雨蓉,担心儿子可以,但她不该拿老夫人常氏放到天秤上去衡量,以至酿成如今恶果。
&esp;&esp;“大哥心里有数就好。”
&esp;&esp;“说来此事是我对不起尉之,小琨小澜才成亲不久,县主还早产,小澜还怀着身孕为殡仪奔波,如今阿湛还牵连到锦衣卫,做为大哥,当成愧对父亲嘱托!”
&esp;&esp;眼见薛晋之弯腰,薛尉之忙一把托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此举才是真正折刹我了,且说到惭愧,是我惭愧才对,政事不通,庶务不懂,帮不上大哥一点半点,还时常劳得大哥为我费心,想想当真是无地自容。”
&esp;&esp;比起薛晋之,薛尉之的确是平庸无能,但有一点好,他有自知之明。
&esp;&esp;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是为官的料,打小就拒绝了老侯爷走门路给他安排差事的心,做为闲人,也从不仗侯府名头在外拉帮结派,也不听那些巴结奉承之辈给自己谋得私利。读一辈子书,学问却也不见得多好,平日做的不过就是书院教教学生,与昔日同窗论个画,赏个风景,下个棋什么的,没什么上进心,也没什么远大目标,刚成亲到薛湛降生,他还想着好好培养下儿子,可惜薛湛奇葩没半点学文意思,武学天赋却是逆天,豆丁大的小人儿一拳揍翻大汉什么的想想都让他心怵,直到薛琨薛澜出生,他这做父亲的总算找到点成就感,薛澜就不说了,她是女儿家总归要娇养,薛琨做为儿子他是付于百分之三百的精力去培养,可惜培养过头,儿子十几岁学文就能秒杀他,一个‘当世大儒’的梦想更是把他这当爹的碾成渣!而今薛琨打算入仕,可以想见他这当爹的是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了。
&esp;&esp;兄弟俩,一个承继爵位光宗耀祖,娶的媳妇却是个坑,唯一的嫡子还早逊,儿媳妇也是个拎不清的坑货,也就一个嫡孙了以安慰;另一个虽平庸无能,娶的媳妇却是贤淑秀丽安于相夫教子,大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二儿子娶县主与如日中天手掌二十万大军的镇北侯联姻,小女儿更是嫁入太傅府与闻名京城的‘公子之首’徐长霖成亲。
&esp;&esp;这啼笑皆非的因果当真不得不让人叹一句造化弄人!
&esp;&esp;检讨悔过书
&esp;&esp;太子与太傅的‘冷’字处理让朱棣的怒气果然没再飙生,正当两人还在暗自谋划怎样让朱棣趁早消气,到不想薛湛自己在牢房病倒了。
&esp;&esp;“病了?”朱棣诧然:“这混小子一向上山下水精力无限,怎么就病了?”
&esp;&esp;纪钢拱手:“回皇上,世子是夜间发的热,臣请衙门的医者看了下,说是忧思郁结,加上睡眠不足,饮食不当,以至阴火旺胜才发的热。”
&esp;&esp;一旁听着的朱麒麟背后拳头紧握,朱瞻基抢在前头:“皇爷爷,孙儿想去看看薛湛。”
&esp;&esp;朱棣瞪他:“你去看什么?又不懂开药又不会看脉,去添乱?”瞪完看朱瞻基一脸不服气,没好气摆手:“成了成了,你爱去就去吧。”
&esp;&esp;“谢皇爷爷!皇爷爷万岁!”
&esp;&esp;朱瞻基匆忙行了个礼转身就跑,朱麒麟随即拱手:“皇上,臣,”
&esp;&esp;“成了,”朱棣一副知道你说什么的表情,摆手道:“去吧,带个太医去,别落下什么病根。”
&esp;&esp;“谢皇上!”
&esp;&esp;待人离开,朱棣感叹道:“这混小子行事不得章法,到不想是个如此重孝的,难得。”
&esp;&esp;旁边贴身太监凑趣回:“奴才也听说了,薛世子在老夫人殡仪灵堂一跪就是三天三夜,得幸国公爷把人劈晕这才让人休息了一回,否则还不定跪到什么时候。”
&esp;&esp;“你懂什么?”朱棣瞪眼太监,心里想想又是不平:“生龙活虎的人早不病晚不病,偏生朕下旨就病,传出去还道朕对这等忠孝义勇子弟施于重刑,民间那些野史还不定把朕写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