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那两桌是给东家的亲戚准备的,还有一桌是特意给县令大人留的。”于水有些为难,还带着一丝近乡情怯的激动,“您几位是厚德书院的学生吧?”
“这是自然,我们就坐这里好了,都有什么吃食?我看他们都是在锅子里夹菜?”韩文随意看了一眼,“这倒是新奇,你帮我们介绍吧。”
于水赶紧把两种锅子和各式各样的菜都说了个遍,他一眼就瞧出这个韩文和其他的书生不同,见他举手投足都带着好气质,心里更是倾慕。
虽说是陈胜带着来,可那是因为韩文刚进从外地回来,进学院没多久,对镇上也不甚了解,主要的选择权还是在他这里,点了好些东西,才随手将菜单递给旁边的人。
等他们点好菜,于水紧着就去报给后厨了。
陈胜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朗多宝因为得罪了县令到现在还没有去学院,这已经算是和科举考试无缘了,毕竟要想往上考是需要通过县里审核的,他不想像朗多宝那样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韩文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你不知道…这家店东家和县令有关系,之前被停学的朗多宝,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才被县令发落!”陈胜抹了把汗,旁边几个知情的也都纷纷白了脸,他们之前都没少跟朗多宝混着。
韩文在心里嗤笑,面上却惊讶道:“当真?不是说朗兄和这东家是兄弟吗?”
陈胜不敢说实情,只能添油加醋的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江舒身上,说他是个狐狸精,朗山就是被他哄的昏了头。
“你是在说我吗?”江舒饶有兴味的看着陈胜,旁边还跟着县令和几个衙役。
他在心里冷笑,瞧瞧这没用的东西。
旁边的陆绛脸色也是难看,他都没想到镇上唯一的学院,教出来的学生竟如市井泼妇一般只会乱嚼舌根!如此资质,以后如何能为君分担解忧!
他沉声道:“回头我会好好和你们书院的山长聊聊。”
“大人何必生气,出来做生意被人讲几句是无法避免的,身处闹市,自然无法遗世独立。”江舒微微一笑,仿佛对那些闲言碎语丝毫不在意。
一个如市井小民,一个如儒雅学士。
对此,高下立见。
陆绛对厚德书院愈加不满,竟不如百姓识礼知数,实在是朽木也!
他再没有看那桌书生一眼,坐到位置上便由着江舒给他点了菜,时不时和人交谈两句,也是十分体恤下属的好官。
韩文不禁对这家店的夫郎高看一眼,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竟能左右县令的情绪,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陈胜他们,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