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傻掉。
二子皱眉。
前排驾驶位上的爽哥反应最大,“嚓!搞什么鬼?!谁特么允许你吐在车上?!”
两分钟后,宾利靠边停下,沈婠被二子反抓住手臂,脸朝下对着路边阴沟:“呕——”
三子不情不愿地清理后座,脸上嫌弃不加掩饰。
而爽哥则站在对面,跟人通电话,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他凶神恶煞的脸上不自觉流露的恭敬和畏惧早已出卖了与他通话那人的真实身份——
绑架沈婠的幕后主使!
“……已经在晋省,大约还有四十分钟车程……正在吐……原因暂时不清楚……好,我明白了,您放心……”
沈婠吐归吐,余光却不动声色关注那边,只见男人嘴唇一张一合,她听不清,却能看懂口型。
四十分钟……
吐完,二子把她拉起来,扶靠在一棵树干上。
沈婠却连靠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点一点无力下滑,眼看就要坐到地上,男人突然拽住她的手,狠狠一提。
女人软绵绵的身体重新站起来,他却不敢再轻易松开。
“你——”二子眉头拧紧,正欲开口却被沈婠打断——
“有吃的吗?”她问。
男人蹙眉的动作更明显,沈婠却仿佛看不懂他的迟疑跟为难,自顾自开口:“我很饿。”
“……忍着。”
沈婠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用尽她所有力气。
孱弱,可怜,楚楚婉然。
“如果忍得住,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说到一半,她换了口气,已是后继无力。
深深看了她一眼,男人丢下一句“扶稳”,然后把她的手放到树干上,转身离开。
沈婠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眼底不见失望,也没有遗憾,只剩一片冷漠与嘲讽。
看来,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吃“白莲花”那套。
越老实,越憨,越容易闷头走到黑。
“二哥……”三子见他走过来,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见二子毫不犹豫从他身边走过,绕到另外一边车门,躬身从车里拿了什么东西揣进裤袋,然后又闷不做声地与他擦肩而过,朝沈婠走去。
三子:“?”
男人的去而复返,在沈婠意料之外。
他伸手从裤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递给她,更是玄而又玄。
沈婠怔愣稍许,他便满眼不耐地催促:“要不要?”
“……送佛送到西,麻烦你替我剥掉包装纸。”
“……草!”
可最后,他还是照做了。
沈婠是真饿,刚才眩晕呕吐也不是装出来的。
长途跋涉,加上神经高度紧绷,身体本就吃不消,全靠一口气撑着,可就在刚才,在她意识到自己最初的判断出现致命偏差的时候,心态瞬间垮掉,身体也紧跟着做出反应。
巧克力甜腻浓郁的触感融化在舌尖,随着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沈婠那颗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