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大了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
胡娇正想开口,却突然又神情一动:“那些妖怪来找我了,下次我再和你详谈。”不等我说话,她就匆匆站起身离开了。
“到底她想干什么?”我抱着头呻吟了一声,还没等我站起来,一张单子就放在我的面前,耳边传来寡妇珍淡淡的声音:
“她刚才喝的那杯茶收十块,人走了就记在你帐上!”
“我就知道,凡是跟大禹有关的家伙都靠不住……”
* * *
胡娇走后,寡妇珍一直都没说话,老是在收银台那边呆呆出神。看她这副模样,连平时一向精力充沛的相繇都变得有点没精神。我问她什么事,她就只是摇头,试了几次都没结果后,也只能放弃。
很快又到了七点,禽兽们全都回了家,相柳姐妹一直在那里嚷饿,我收拾好店里的东西,来到还在走神的寡妇珍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回魂了,再不走就有饥民暴动发生了。”
她身子震动了一下,转过头茫然的看着我,眼神还在飘飘荡荡:“七点了?”
“对啊,大姐,凯子们也要休息的。”
相繇也跑过来抓住寡妇珍的右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珍姐,好饿!”
她还是没有回过神,只是本能的用左手轻拍相繇的脸:“好好,我们这就去吃东西。”
相柳走到我身边,眼睛看着寡妇珍,人却凑到我耳边小声问我:“珍姐有些不对劲啊,从没见过她这样的。”
“肤浅,枉你跟了她这么久,居然只能注意到表面的细节,却无法发现其中隐藏的意义。”我回头用严肃的语气低声呵斥相柳。
“主人你又发现了什么吗?快点告诉我啊。”相柳崇拜的看着我,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星光。
“她现在神智不清,我们怎么可以在细节上纠缠,根据我在她身边三年多学到的经验,当然是趁她病要她命,骗她请我们去吃豪华大餐了,说不定还可以让她为我加薪,哇哈哈哈哈……”我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等笑声停止,我低下头,这才发现寡妇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开相繇的手,站到我面前冷冷的盯着我,她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我的下巴了。
“你醒过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我刚才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吗?你这么关心我,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吃豪华大餐,再为你加薪啊?”
“那怎么好意思,身为一个下属,关心上司是应该的……”
“你很谦虚啊!”
“谦虚是我的优点……”
“可是你长得太猥琐,会吓跑不少客人,所以我打算把损失从你的薪水里扣出来。”
“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嘛……”
“诚实是我的本质……”
拉起我身边相柳的手,寡妇珍转身走向门口:“今天回家吃饭,还有……”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也来,我有事问你。”
我颓然看着她和相柳走出门外,哀叹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才慢慢移动脚步跟上去。没走两步,相繇就从后面跑上来:“主人,什么是‘要断气的癞蛤蟆’?”
“癞蛤蟆就是青蛙的一种,要断气就是要死了的意思。你想象一下,一只将要死去的青蛙,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这样的情景是何等哀伤。所以要断气的癞蛤蟆就是形容你为一个人伤心难过时的表现……”
“是吗,当初没遇到主人前我和姐姐因为饿常吃青蛙,可还从没吃过癞蛤蟆。而且它们还没断气就被我吞进去了,所以从来没见过它们断气时的样子。既然这么痛苦,那以后我吃青蛙还是全部活吞好了……”
“小时侯你和相柳经常吃不饱吗?”
“嗯,那时侯我们很小,没有力量,经常一饿就是好几天。不过,我记得那时有一个家伙比我们还弱,人又笨,却总是能找到很多东西,所以我们常去抢他的东西吃,每次都气得他哭个不停。”
“这就不应该了,他没被你们吃掉就应该烧香还神,怎么还可以哭呢?”
“对啊,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邓爷爷才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 * *
寡妇珍在开车的时候又开始有点走神,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我提醒了她好几次,可每次过不了一会儿她就又开始神游物外。我没有办法,只好系上安全带。相柳姐妹则坐在后座上大吃鸡腿,那是寡妇珍怕饿到她们,上车前特地去超市买来的。一时间,除了马达的轰鸣声外,车里还充斥着她们她们大嚼鸡腿的声音。我听得饥肠漉漉,想要从她们手抢上一只鸡腿过来,奈何她们似乎对食物有种近乎疯狂的执着,连我这个名义上的主人都不卖帐。
秋天的晚上天黑得比较快,虽然只有七点多钟,可外面已经全黑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也早已亮起,两旁的人行道上全是逛夜市的人。道路边上的商店几乎都还在营业,门口挂着的各式各样的招牌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而街道上方的霓虹灯管闪闪烁烁,照得人眼花缭乱。音乐声、叫卖声和行人说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竟比白天时还要热闹几分。
没开多久,车就要驶进寡妇珍家住的小区,这里比较僻静,可能人都去市中心逛去了,外面看不到一个人影,有几间房子里甚至灯都没亮。
没等寡妇珍把车开进门口,一条人影就从围墙旁的巷子里冲出来,倒在大门前面,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寡妇珍吓得一声惊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