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凛回过神来,望着方弈柏失措的眼睛。
吓到他了。
是的,吓到他了。
谢凛感到很抱歉,方弈柏委屈的样子甚至使他的额叶像被针扎一样刺痛……想道歉,想对他温柔,但,谢凛刚抬步想去扶方弈柏一把,却看到旁边围观的佣人。
他的脚步又蓦地停顿。
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虽然他在方弈柏面前原本就是一个可耻的笑话,所有的一切心思都是痴心妄想,这一切迟早会被揭穿,但确实没必要到现在还被外人瞧见了自己这可怜巴巴的心思。
没有必要。
他扭头走进了卧室,听到方弈柏的脚步声慢慢离开。
隔天谢凛参加了安青昀的订婚仪式。
苏肃和卓司南也在。
安青昀显得淡然从容,心态十分平和。
仪式结束后,男女方的亲友都各自聚在一起交流。
按理说这种场合任何来宾都会注意表现得开心愉快,不扫兴,但谢凛的表情管理显然没有达到安青昀的要求。
“你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参加我的订婚宴,是几个意思?”
苏肃替谢凛说了句,“他是替你难过,以后没有自由身了,身为朋友多少有些惋惜。”
“狗屁,他是讽刺挖苦还差不多。”安青昀把手里的酒干了,“其实也还好,真的,我未婚妻人不错,答应以后跟我各过各的……不怕告诉你们,我跟她签婚前协议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傻,反抗这个反抗那个,觉得自己绝对无法承受这种联姻,但真的到了这一步,又还好……没有那么无法承受,比想象中的轻松多了,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他笑了笑。
谢凛突然问,“那个卫庄你怎么处理?”
卓司南怔了一秒,想拦已经迟了。
安青昀倒也没太大的反应,平和地说,“给他一笔钱,分了,还能怎么样?他每天在镜头前面,对现在的我来讲风险太大。”上一次的火灾他费了很大的劲才重新站稳脚跟,如今联姻尤为重要。
“换作其他的人可能还好,他那个人……太较真。”
安青昀说完,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
谢凛没有喝酒,但他攥着烟,今天已经抽了半包了。他微微仰头,感受着尼古丁短暂地麻痹神经的那种感觉。
苏肃跟着谢凛一起跑了几趟山省,自然知道他心里纠结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