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菲:戳,戳,戳~
尚菲:还有,赵老师的事,你听说了吗?
她的头像是那根汉谟拉比法典石柱上的浮雕,右边坐着的是太阳神沙马什,左边站着的是汉谟拉比。昵称“尚菲”两个字后面缀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
人民法官气质显露无疑。
只是这发出来的消息,跟寻常人认知中的“法官”,相距甚远。
程白知道自己的微博最近多了很多人关注,但半点没想到竟然还有很多圈内的朋友关注,看着尚菲发过来的消息,实在有些意外。
前面倒还好,最后那句……
她们说的“赵老师”,就是当时法学院的副院长赵教授,现在还在学校任教。
出了什么事?
车上不好多问,她想了想,只发过去一句:出发了,在路上。
下午四点过出发,路上不算特别堵,十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是一家专门做蟹宴的店,小有名气。
尚菲就好这一口鲜,平日里没时间,这几天年底开庭忙得脚不沾地,没让她精神更紧绷,反而引起了逆反心理。
越是忙,越想浪。
这不,知道她现在回了上海,有点空闲了,就把她约出来吃饭。
程白以为她那么早给自己发消息,催问她有没有出发,应该是早就到了。结果到了地方,被人引进包厢,里头竟然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她嘴角顿时抽了抽。
点好几道尚菲喜欢吃的菜之后,等了有十多分钟,才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紧接着包厢门就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了。
尚菲一头短发,裹了身厚厚的羽绒服,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还没坐下就连连道歉:“对对对对不起!才从健身房出来,没想到你那么早出发,我有罪我有罪!”
精致的瓜子脸,但有点男孩子气。
不开庭的时候,就在左边耳垂上戴一枚克罗心的十字花耳钉,在看似温和的气质之外添上几分利落的洒脱。
程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不该对你心存幻想,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误以为你会有准时的一天。我是真怀疑,你拖延症到这程度,开庭没被人投诉过?”
“这怎么可能?”
尚菲把羽绒服一脱,里头就穿着件修身的羊毛衫,身材非常不错。
“这份工作可是要干到老的,开庭都迟到我是不想活了吗?我们庭长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程白帮她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看她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只觉得她跟大学那时候几乎没有半点变化:“法院工作这么忙,都还保持健身呢?”
早几年还在宿舍里的时候,尚菲就睡在程白的上铺,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起来跑步,练过跆拳道,法学院那时候出了名的“大姐大”,男友力爆表。
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
她私底下就是个话痨的二逼,跟别人以为的“大佬”那简直不是一挂人。
听了程白这问,尚菲便露出了一副苦情戏专用表情,哀哀戚戚地道:“白天不懂夜的黑,程儿你永远不懂我伤悲。读书时候练跆拳道那是被家里人逼的,现在还要保持健身那都是被这操蛋的生活逼的。民事庭那鸟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当事双方一个鸡毛蒜皮扯不好,当庭骂起来都是小事,打起来都不鲜见啊!我这一副小身板,再不练着,被人锤扁在庭上,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民事庭很多时候不配法警,尤其是小地方的基层法院,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程白执业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