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刘妈妈说让他在襁褓里睡,伏秋莲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好,白天待在里头,晚上哪里还能不松松气的?
揉了下眉,若是有专门晚上睡觉穿的衣裳就好,咦,睡觉穿的衣裳,睡衣,她一拍脑门,轻咦了一声。
真是一孕傻三年了。
不是有前世的宝宝睡袍么?
她不会做,但可以画出图来让人帮着做啊,伏秋莲越想越觉得自己傻,怎么把这个都忘了?
想到就做,她扭头看向收拾碗筷的刘妈妈,“妈妈,你让冬雪她们两个收拾,妈妈洗洗手,去帮我寻笔墨来。”
“是,姑娘。”虽然怔了下,姑娘要笔墨做什么?可刘妈妈还是笑着福了下身子,转身去了不远处的架子。
那里放着家用的寻常一套笔墨。刘妈妈铺好纸,小心的把辰哥儿接过来,看向伏秋莲,“姑娘您要写什么?”
伏秋莲微微一笑,“画画。”
啊,画画?
刘妈妈眨眨眼,自家姑娘何时学会画画了?不过想起连医术这么难的东西都会,会画画也就会吧。
伏秋莲坐在那里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图形,想了想,又把领子那里拿笔划去一些,修修改改的半个时辰过去,直到觉得纸上的这图和记忆里娃娃的睡袍差不多,伏秋莲抿了抿唇,抹去额上的薄汗,“成了。”
“姑娘这是画的啥?”
辰哥儿早就睡了过去,刘妈妈把他放下,看着伏秋莲画的稀奇,索性也坐在旁边看了起来,便是冬雪两个也偶尔过来扫了一眼。
几乎就是在大家的注视下,刘妈妈甚至还揉了下眼,她没看错吧,自家姑娘画了这大半个时辰的,就画出这么个黑不溜秋,歪歪斜斜的东西?
伏秋芝抬头,菀而一笑,“看看,这是我给辰哥儿画的睡袍的图样子,妈妈觉得可好?”
“这是给辰哥儿穿的,姑娘确定?”刘妈妈张张嘴,小心的看了眼伏秋莲,又瞅一眼纸上弯曲不一的图,很是小心的再求证两句,“给辰哥儿现在穿的?”
“是啊,睡觉穿的。到时侯就不用襁褓了,妈妈觉得好不好?”刘妈妈倒是有心想劝两句,可抬头看到伏秋莲一脸兴奋的模样,直接就闭了嘴。
画就画吧,不就是布料的事嘛。
难道他们家还少那一匹布?
“妈妈也觉得好吧?嗯,我记得咱们箱子里还锁了半匹上次哥哥拿的那个纯棉布,一会妈妈找出来,咱们剪了给辰哥儿做睡袍穿。”
那个布料是老爷从外头特意寻来,给辰哥儿做贴身衣裳穿的!刘妈妈有心想劝,可继尔一想,便把话咽了下去。
若是姑娘喜欢,就是这事到了老爷或是大爷那里,说不得还会怪怨自己去抱布匹的速度慢!
伏秋莲最终还是没能把辰哥儿的睡袍剪出来,倒不是她不想,而是来客人了!来的竟是刘大人家的人。
是刘太太身边得力助手,赵妈妈。
人虽坐在厅里喝茶,可眉眼里的焦躁却是充分说明她的心情,因为她那张脸上就差没写着‘我很烦,都离我远点,别惹我’几个字。
听到动静,扭头看到是伏秋莲,赵妈妈也没了心思喝茶,人霍的就站了起来,甚至情急之下还把茶盅给打翻,带在地下咣当一声。
摔了个粉碎。
她自己的衣摆也被茶汤给溅湿。
赵妈妈脸一红,就有些不自然,似是手脚不知怎么放的感觉,她是来请人的,可却给自家主子丢了这么大一人。
“妈妈没伤到吧?那茶可还烫?”伏秋莲赶紧上前两步扶了那人一把,“冬雪快来收拾一下,妈妈,再给这位妈妈换杯茶来。”
“不必的,老奴不渴,真的。”一脸的忧色冲去赵妈妈心头的些许不自在,她略有些尴尬的摇摇头,“老奴没事,多谢连太太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