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病猫?若你就是一品红,劈个雷我都不信!趁早爬一连去,别阻挠姑奶奶的大事!”
正是病书生!别看他没精没神的站着,可那双晶亮的眸,却泄露了机密,削瘦的脸,飞展的眉,象挂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横幅:“反正要找一品红的茬,就得先找我,可是,我现在生着重病,传染绝症!”
言下之意:谁碰了他,极有可能染上病,万一有个好歹,还得给他出棺材钱!
传染绝症啊!众人变色!
“谁有丝帕?”夜叉怒哼,问身后的人。
丝帕,当然女娟都有(除了夜叉?),俄而已收齐一大叠。
夜叉以丝帕缠手,晃晃,耀武扬威,“我偏不信!”
一掌扫去,病书生轻如鸿羽,落在童飞雪之后。
障碍扫尽,夜叉笑,一品红也笑:“大姐,我就是,想听曲还是赏琴?”
丑脸发烫:“我……我没那雅兴,我且问你,我家相公是否来过你这里?”
“月儿阁的客人数不胜数,就是不知哪个是你家相公?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我家相公叫胡草包,来过不?!”
牛栏柱头样的腿又挪近了些,胸前两个巨大的肉球起伏着抵向一品红。
“娘娘,你别凶,吓着红姐姐!”后面蹿上个小小男孩,没命地摇着夜叉的手臂:“爹地就是这样被娘娘凶得不回家、连小乖乖都不要了的!”
一品红啃着手指,似极力搜寻记忆,“胡草包……胡草包么?……”
远处,两个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一个劲的摇手:管他是胡草包还是叉烧包,一概否认,没有,没有!从没见过!
只是,一品红明明看见了二人的暗示,却仍然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前几日来过,怎么?他推荐大姐前来听曲?”
马蜂窝就是这样被捅穿的!
“我家齐开胜呢?”
“我家冷千面呢?”
“我家白眼狼呢?”
“我家……”
“我家……”
…………
直到,每个女人都问遍了,一品红才慢悠悠的又回了一句:“都来过,也都走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小孩都蹿到前面,将一品红围了个圈,小乖乖一使眼色,全都跪了下去:“多谢红姐姐还我们爹地!”
“我……”心慌,后退,踩到了一只小手。
“哎哟……不疼……不疼……”被踩到的小孩甩着手,强颜还笑,比哭还让人心疼。
早有个姱容修态的女子将其抱走,轻轻揉捏着他的痛处。
“孩子们,”一品红将他们逐个拉起:“你们的爹地都回去了,不在红姐姐这儿。”
“可是,一品红,你要知道……”粗声大气,还是夜叉。
“娘娘,让小乖乖来说,”小小男孩挡在夜叉面前,“红姐姐,是这样的:之前,我爹地总喜欢去青楼找花姐姐玩,开始还偷偷的,后来被娘娘骂了,晚上就经常不回来了,后来他听说月儿阁有个红姐姐,就抱着家中的元宝走了,十多天后,才回家。”
一品红弯身执起小小男孩的手:“也就是四天前,是吗?原来小乖乖不是想爹地,而是心疼那些钱钱了,呵呵。”
“嗯~~~~不是,”小乖乖猛摇头,“娘娘说元宝没了还可以赚得多多的,可爹地没有了却赚不回来,红姐姐,怪得很哩,爹地从月儿阁回去后就再也不去青楼找花姐姐们玩了,还给娘娘斟茶说对不起,现在,爹地对娘娘好好,对小乖乖也好好。”
原来这样!童飞雪与病书生同时松了一口气,可看看后面那么多人……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