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便成全师父吧。看在待你不薄的份上就别做无用功了,这样也能少吃点苦。”公行笑道。
须白气息紊乱却未退半分,漆黑的瞳孔盯着他。
“师徒一场,老夫也……”
闻言,他笑了。
公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好笑吗?”
须白苍白的唇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声音冷的听不出一丝波动:“装什么?”
趁他渡劫夺舍,现在又装什么师徒情深?
公行一噎,慈祥的面容扭曲了一瞬,眼底闪过暗色,“那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须白冷嗤一声,开始与之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也不顾这是他的识海,开始猛烈的挣脱束缚。
“你疯了?”公行不可置信的惊斥出声。
他脸上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看到熟悉的心疼之色,往常须白觉得温暖,此刻看来是极其的刺眼。
心疼,是心疼这具身体。
多么讽刺。
这几十年来的照顾全是为了他自己而谋划,为了谋一个好的躯壳。
人外慈祥的长老,待弟子向来温和,竟是为了用这般阴险的法子延续生命。
须白眼神一冷,哪怕识海里传来阵阵刺痛他也不退后半分,运转精神力去对抗。
“你以为你今日能逃吗?”
公行冷哼一声,眼睛微眯了起来。他速战速决,利用强大的神识去压制须白。
哪怕是在对方的识海,但因为刚开始须白没有防备,导致他已经蔓延到了四处。
把须白的神识逼到角落里,此时识海里是他占了上风,胜负已经大差不差了。
公行控制不住的激动。
这一刻他等了很多年,这也是最好的一具躯壳,年纪轻轻便突破了元婴,势必可以飞升到上修界。
哪怕不契合,也足够他再找寻下一位了。
局势已定,见须白还在顽固抵抗,他恢复了那副温和的嘴脸,“怎么说也是师徒一场,放弃吧。
为师会给你一个痛快。”
须白没有说话,只奋力抵抗着那股神识的压制。
不计一切代价,甚至同归于尽。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