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伏心臣甚至觉得繁茂的花草也有寂寥之态。
岳紫狩将伏心臣带到了那一株缅栀花树面前。
庭院里种植了不少缅栀花树,但这一株是最特别的——大概因为这棵树最古老,长得也最粗壮。伏心臣对这棵树感到有种怪异的熟悉感,忍不住伸手抚摸粗糙的树干。
因为想起了那个朦胧的梦境,伏心臣伸手折下了一枚花骨朵,看着白色的树汁缓缓流出。
“小心些,夫人。”岳紫狩提醒道,“树汁有毒。”
伏心臣略带疑惑地看着岳紫狩的脸,似乎想要看清楚什么。
岳紫狩的面目却在伏心臣的眼里渐渐变得模糊,犹如洇染了的水墨画一样。
他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顷刻之间,便脸色发白地往后仰倒。
在他昏厥之前,还依稀听见岳紫狩急切的呼唤:
“夫人……夫人……夫人!”
从声音听来,岳紫狩是难得的、真的慌了。
这样的慌张,在岳紫狩身上确实是很少见的。
伏心臣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伏心臣醒来,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能闻到一股医院特有的气味。
岳紫狩就坐在床边,发现伏心臣醒来了,便俯身认真地盯着伏心臣的脸:“夫人,你醒了?”他抚摸伏心臣的脸颊,十分爱惜。
伏心臣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嗓子发痒,便干咳了几声。
岳紫狩立即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起来,让他慢慢喝下了。
伏心臣喝了水,喉咙上的干痒便缓解了不少,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你突然晕倒了。”岳紫狩说,“让我好一阵担心。”
伏心臣皱眉:“我的身体怎么了嘛?”
说起来,被关在屋子里的这几天,伏心臣也总是十分困乏。
岳紫狩见伏心臣醒了,就顺手按了服务铃,此刻,护士和医生也都推门而入,替伏心臣做一个简单的诊断。
经过了一个简单而快速的初步检查,医生下定论说:“你这情况有可能是早期信息素紊乱症,我建议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岳紫狩却说:“怎么会忽然得这个病?会不会搞错了?”
“早期的症状是不太明显的,所以建议做一个更精密的检查。”医生回答。
“好,那劳烦医生了。”岳紫狩相当礼貌地说。
于是,医生便和岳紫狩、伏心臣定下了做检查的时间,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岳紫狩柔声安抚伏心臣,说:“你别担心……”
伏心臣总觉得很乏力,便靠着枕头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的竟是伏建丰和乔蓉容。
伏心臣见到了父母,十分惊讶。
他以为岳紫狩将自己关了这么些天,是肯定不会让自己见父母的,谁承想父母就忽然出现在面前了?
伏心臣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