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从病房出来后,便在疗养院的大厅里寻找洛维的身影,大厅里人来人往,有穿着病号服慢慢踱步的病人,也有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裴书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着,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洛维。
洛维正和一名医护人员在认真地沟通着什么,裴书走近一些,就听到医护人员说道:“洛警官,老吴的看护费账单是老样子寄给你么?”医护人员的声音很温和,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洛维没有丝毫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恩恩,老样子。”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裴书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微微一震。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老吴的看护费都是洛维支付的,裴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敬佩,他站在那里,看着洛维的侧脸,心中对这个搭档又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
裴书走上前去,站在洛维的身边。洛维察觉到裴书的到来,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又把目光转回到医护人员身上。医护人员看到裴书,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洛维说道:“洛警官,那如果有任何费用变动的话,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你也知道,老吴的病情需要持续的护理和关注,这些费用都是必要的开支。”
洛维应了一声:“好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老吴的照顾。如果他有什么特殊的需求,你们尽管告诉我就行。”
医护人员点了点头:“洛警官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照顾好每一位病人的。”说完,便转身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裴书看着洛维,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洛维,我没想到老吴的看护费一直是你在承担。你和老吴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洛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吴曾经是我的好搭档,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现在他这样,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裴书点了点头,他说道:“吴有你这样的朋友,一定很欣慰。”
洛维摇了摇头,说道:“这没什么。我们现在还是先把精力放在案子上吧。”说完,洛维便朝着疗养院的出口走去,裴书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城市的另一边,在一幢坐落于繁华地段的别墅里。这座别墅气势恢宏,欧式风格的建筑外观彰显着主人的富贵与品味,精美的雕花石柱支撑着宽敞的门廊,门廊上方的水晶吊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别墅的花园里,修剪整齐的绿植错落有致,娇艳欲滴的花朵竞相开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里,一位大小姐正忙碌地收拾着东西,她的房间宽敞明亮,墙壁上挂着名贵的油画,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柔软而又舒适,房间里的家具都是用顶级的红木打造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大小姐一边将衣物快速地叠好放进行李箱,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妈妈说道:“没事的,妈妈。那个‘恶魔之子’杀人犯和我没仇没恨的,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呢?您就别瞎担心了。”大小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但又试图安抚电话那头的母亲。
电话里传来妈妈更加焦急的声音:“宝贝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这个杀人犯穷凶极恶,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你必须要赶紧离开,知道吗?”
大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妈妈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说道:“好好,我正在收拾了,今晚就走,您就别担心了。”大小姐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她把一些贵重的首饰和常用的化妆品也放进了行李箱。
“你一定要直接去机场,不要在路上耽搁,到了国外就先住在我们的度假别墅里,那里很安全。”妈妈在电话里叮嘱着。
“知道了,妈妈。我会按照您说的做的。您就别这么紧张了,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大小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在意的。
“妈妈,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叫司机送我去机场。”大小姐对着电话说道。
“好的,宝贝。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妈妈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
大小姐挂断电话后,把行李箱拉好,看了看房间四周,确保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自己得尽快出发了,不然误了航班就麻烦了,大小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皱了皱眉头,在脑海里快速地回忆着。“我的外套还落在楼上呢。”大小姐轻声说道。
那是一件她非常喜欢的外套,是某个知名设计师的限量款,而且晚上的飞机上可能会有些冷,她可不想没有外套穿。
于是,大小姐拖着行李箱朝着楼梯间走去,楼梯间的灯光有些昏暗,散发着一种昏黄的光晕,与别墅其他地方的豪华装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小姐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心里盘算着到了国外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当她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从背后悄悄地冒了出来,那是一个套着头套、带着手套的男人,男人的动作非常迅速,他猛地伸出手,一下子捂住了大小姐的嘴。大小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想要呼喊,但是却无能为力。
男人戴的手套上似乎涂抹着什么东西,一股刺鼻的气味冲进了大小姐的鼻腔,大小姐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暗,她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缓缓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轻松地抱起昏迷的大小姐,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麻木,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别墅里的其他人,带着大小姐悄悄地离开了,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这幢繁华的别墅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大小姐还未合上的行李箱,孤独地躺在楼梯间的角落里,似乎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不幸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