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凌铮说两不相欠,但沈音心里清楚,这事不是说句话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十年前原主只是春游时路过一座破庙给了他一口吃的,萧凌铮就满足了她提出的所有要求,被下了血蛊后,又要日日夜夜忍受血蛊发作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
萧凌铮这恩报的就差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了,中毒以来的煎熬和痛苦哪能那么容易抵消?
萧凌铮能这么说,也只是证明他这个人心胸宽广。
沈音轻咳一声,没在插科打诨,说起了正事,“今日我发现有些人挺爱针对你的。”
萧凌铮听她这么说,眉眼微沉,“谁为难你了?”
沈音回忆了一下,“就那个什么眼睛小小的,鼻子尖尖的,还留了一圈黑胡子那个。”
“我一个人犯错,他却能想方设法地把你也牵扯进来,哎,朝堂果真不是个好地方,每人八百个心眼子。”
“你以后小心点他,毕竟我可不想我费劲巴拉救回来的人,还没活两天就死了。”
而且经过这一趟,沈音也深刻觉得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说说而已。
萧凌铮听她的描述,瞬间就知道是谁了,眼神霎时冷下来,“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没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
沈音有点不信,“当初我算计你的时候一算一个准,你的防备心还是有待提高。”
说起以前的不愉快,萧凌铮有些烦闷,“那也就独独对你而已,当初我将你看作救命恩人,自然十分信任。”
谁知道当初救他的人会反过来害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了。
事情无可挽回,后悔也没用了。
沈音问,“那现在呢?”
萧凌铮顿了顿,道,“你觉得呢?”
沈音便也不问了,她抱臂道,“该说的都说了,王爷好好休养吧。”
沈建军和柳溪梅是被人从宫里面直接抬回来的。
宫中执杖的人自有技巧,看似下手轻,实则能要了半条命去。
沈茹知道沈音不仅没受罚,爹娘还被杖责了,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沈茹气得死死拧住被褥,指尖都泛了白,“明明娘就是昨日被打伤的,他们为什么说是十几天前的!”
玉意在旁边道,“也许是皇上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刻意包庇呢?毕竟王妃是王爷名义上的妻子,王爷这一年来又圣眷正浓,而先前给夫人诊治的是皇上手下的卫御医,若是皇上有心,让卫御医说什么,卫御医还能不听吗?”
沈茹猩红着眼,满是恨意,“对,定然是因着王爷的缘故,沈音那个贱人,除了依靠王爷这棵大树之外,她还有什么用!”
玉意道,“小姐,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笼络住王爷的心才行,跟王妃硬碰硬到头来受伤的还是我们自己。”
“等小姐嫁入王府,完全取代王妃的时候,想收拾她岂不易如反掌?”
沈茹道,“你说得对,等我把王爷抢过来,沈音便是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候我定要一雪今日之耻!”
“你现在就去侯府送个拜帖。”
“是,小姐!”
……
第二日,一直在查吴管家下落的石榴终于回来了。
沈音连忙问道,“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石榴一脸焦急的点点头,“回王妃,找到了!但是奴婢带不回来!”
沈音闻言也跟着急,“为什么?银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