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你为何练叶家枪?”
赵巽:“叶初告诉我娘,叫我练的。我生下来没两天,叶初就说我这副骨架子天生就是耍枪的料,腰有劲,腿灵活,不学可惜。”
明容将信将疑,“婴儿的骨相,真能看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吧,跟拍电视剧似的。
赵巽笑道:“别人说的未必准,可叶初从不出错。”
明容好奇的问:“她很了不起哦?”
“那、是。”赵巽翘起一条腿,慢条斯理的道,“父皇年轻时,号称七国第一绝色,如今只剩五国,剩下那俩怎么亡的国,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
“……”
赵巽无奈,“人人耳熟能详的故事,三岁小孩儿都会背诵,偏你没听过。叶初率军打下两国,国土并入大曜,从此咱们就是神州大地上疆土最辽阔的国家。”
“厉害。”
“所以,叶初说什么,我娘都听,比父皇的圣旨还管用。”
明容又困惑。
她放下笔,试图理清头绪,“玉家和叶家针锋相对——”
“那是后来的事。”赵巽截断,“皇爷爷打天下,外祖父和叶老将军同为他的左膀右臂,当年曾是并肩作战,性命相交的好兄弟,两家也亲近。叶皇后比我娘大十岁,她看着我娘长大,很照顾她。”
他的目光在明容脸上慢悠悠地绕一圈,眼底透着笑。
“我听人说,我娘小时候脸圆圆的,人又白,十分讨叶皇后喜欢。我以前不信,现在,越想越有道理。”他戳明容的脸,笑意更深,“脸圆圆,脸圆——”
“圆什么圆?我是瓜子脸!”明容没好气。
赵巽大笑。
明容哼了声,又问:“你们两家怎么闹翻的?”
“嗨,最初就为一点小事,争一时意气。外祖父和叶老将军为了争夺第三的位置,几次比试,又分不出胜负,谁都不肯认输——”
“第三,天下第三吗?”
“大曜第三。乱世人才辈出,将星如云,能当大曜的第三,够长脸的了。排在第一第二的,可是我的皇爷爷和雍西王他老爹。皇爷爷是开国皇帝,雄才伟略,自不必说。崔家那位有着实打实的战场百人斩记录,也是一代盖世豪杰。”
明容不由想起婉仪郡主。
如今的雍西王,正是她的父亲。
赵巽叹道:“可惜啊,老王爷多年征战,留下一身伤病,早早离世。雍西王的三位兄长,那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南征时战死沙场,相继陨落。雍西王一脉人丁凋零,才轮到现在这个晦气的东西坐享其成,真是家门不幸。”
“……”
赵巽笑了声,瞧着玩世不恭,偏偏目光又严肃,“如今外祖父和叶家争斗,自然不再是为了那一点虚名。他们争权利,争地位,我可不管这些。”他看着明容,眉眼之间一片疏朗,“将来四哥当皇帝,我就做戍边大将军,镇守边关。朝堂上弯弯绕绕的纷争,离我越远越好。”
明容心想,将来当皇帝的不是你四哥,是你九弟。
她不说,继续翻阅书卷。
赵巽见她又开始读书,不禁一笑。
容容是最乖的小姑娘,太乖了,总叫他心软。
真奇怪。
任何人教训他,他都不服,且嫌烦,父皇母后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可明容对他说的每一个字,他全放在心上,记得牢牢的。
明容爱讲大道理,有时数落他,他其实也爱听。谁叫她连骂人都是软软糯糯的,生气都可爱。
她若肯夸赞他,那可太好了。
别人的吹捧怎么听都虚伪,听多了更腻味。明容捧他的场,他却心花怒放。
四哥说,明容哄他两句,他便腿软身轻飘上天。
那肯定言过其实。
飘上天太夸张,但飘上屋顶,飘上楼台,半点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