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飞抬手用力打了一下大聪的胳膊,很随意地转变了话题,“刚在寝室你和对门民法的那帮人聊什么呢?”
大聪笑着揉了揉胳膊,“你没听说咱法学院有个大美女?传说她可是正宗的法学世家,大家闺秀,她爷爷是上届高法首席*官,她爸是全国最有名的天青律师事务所的头儿。”
“谁啊?”雪飞闷头吃着饭问。
“就是不知道是谁大家才议论纷纷呢。”大聪神秘兮兮的说,“据路边社可靠报道,她就在我们法学院,和我们一级的,保不齐就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可是有人查了,我们法学院根本没有姓天的……”
雪飞似乎对大聪的新闻不感兴趣,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吃完饭散了。梦雪跟着雪飞往雪飞的宿舍走。
“雪儿,你理发了吗?我看着没变啊?”雪飞打开宿舍门时问。
“没有,我想留长发。”雪飞扭头看看梦雪笑了一下。梦雪跟着雪飞进了宿舍,屋里没人,椅子都不在。
雪飞走过去把床铺上乱七八糟的衣物书籍往里推了推,“他们都跟对门打牌呢,你坐我床上吧。”
梦雪走过去坐到床边,雪飞好像在赶时间,掏出手机看了看,“都八点多了。雪儿,这两天我突击练了练,你听听看怎么样?”他说着拿起立在床头的吉他坐到梦雪身边低头开始弹琴。
梦雪点点头低着头默默听着,屋子安静温暖,窗外是漆黑的夜。乐曲在宁静中开始,婉转低沉中浸透着无限的忧伤,如泣如诉,继而琴声忽转明朗,犹如夕阳下一位哲人看尽尘世的繁华,思考着历史的沧桑,追忆着曾经的辉煌……梦雪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眼圈儿红了。
这时,门外走廊里走来一位长头发大眼睛的女生手里提着一只印满玫瑰花的纸袋子来到雪飞寝室门前,刚举起手要敲门,却听到吉他乐曲在宁静中开始,婉转低沉中浸透着无限的忧伤,如泣如诉,继而琴声忽转明朗,犹如夕阳下一位哲人看尽尘世的繁华,思考着历史的沧桑,追忆着曾经的辉煌……
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她看到下铺坐着两个人,雪飞低着头弹吉他,他身旁坐着一个梳着运动短发大眼睛女生低着头静静的听着。曲子终了,她似乎回过神儿来,把手里的袋子轻轻放到门口,静静地离去。
二月 紫藤花 7
“怎么样?还凑合吧?”雪飞起身把吉他立到窗边,回头见梦雪低着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雪飞一愣,哈着腰凑近梦雪轻声问,“雪儿?怎么了?”
“噢,你弹的真好,教我吧?”梦雪猛地站起来,却发现雪飞就站在她面前微笑着望着她,她脸颊发烫,心无法抑制地开始狂跳,躲开雪飞的目光低了头。
雪飞很柔软地笑了一下,“跟你说,这曲子你还是别学了,特伤手,你看我这手指,就练了两天都红肿了。”雪飞说着把右手伸到梦雪眼前,他右手指肚红肿着,皮肤变得很薄,曾半透明状,手指肿成这样弹琴一定很疼,她不禁抬起手用指尖抚摸着他的指肚,因为常常弹琴,她早注意到雪飞的指肚上一直都有茧,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亲手触摸雪飞的手。不知为何,雪飞总是喜欢搂着她的肩膀,从没拉过她的手,跟雪飞学吉他时不知有多少次她想摸摸雪飞修长而有力的手却找不到机会。
“疼吗?”梦雪仰起脸问,却看到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雪飞温暖的呼吸洒在她的额头上。目光相遇,她赶紧低了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雪飞的手指尖和自己的手指尖紧紧挨着。直觉告诉她,他爱她。梦雪心中波澜起伏,思绪万千,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奔涌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时间静止了,空气凝结了,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指尖的血管也随着这剧烈的心跳砰砰的跳动着,她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静静地期待着雪飞告诉她,这次她的感觉没有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没有听到雪飞的声音。她呆望着雪飞的手,心开始发慌,渐渐地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无法控制地颤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连忙抽回手插到牛仔裤兜里紧紧攥着,指尖冰凉。
雪飞愣了一下也收回手,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噢,没事儿没事儿,都习惯了。”然后慌乱的伸到裤兜里想掏手机却半天没找到。
梦雪转过身望着窗外,下雪了,黑暗的夜空飘着洁白的雪花儿。她使劲咬着下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雪飞回身看到床上的手机,“哦,跟这儿呢。”他回头看看梦雪,她背对着他站着,静静地望着窗外,瘦削的肩膀好像在微微颤抖。怎么可能呢?他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苦笑了一下,平静地说,“时间不早了,云风还等你呢,你快过去吧。”然后到床头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
梦雪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依旧呆站在窗前,空旷中倾听着自己疯狂的心跳一点儿一点儿地减弱。
雪飞走过来搂了梦雪的肩膀,“小白兔,又发呆呢?我正好要去图书馆,一起走吧。”
梦雪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飘雪一言不发。雪飞若有所思地看看梦雪,安慰似地紧紧搂着她的肩膀,也望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她轻声叫他,“雪飞哥。”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向他求救,雪飞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突然有种想紧紧拥抱她的冲动。他扭头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脸,悸动的心马上冷静下来,“嗯?”
“以后别再叫我小白兔了好吗?”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雪飞还没反应过来,门嘎吱一声开了,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叫什么?大白兔?奶糖啊。”
雪飞和梦雪同时转过身去,见阿哲一手拉着露露一手拎着一只印满红玫瑰的纸袋子满面春风地从门外进来。
雪飞看看他们,“稀客啊,情人节你们不去享受二人世界跑我这儿来干吗?”
“靠,不欢迎啊。”阿哲把纸袋子递给雪飞,“这巧克力不知道谁放门口的,给你的吧?”
“送我礼物还不好意思直说?掌门我笑纳了,最近上火不能吃甜食,这巧克力给小白兔了。”雪飞接过纸袋子递给梦雪。梦雪拿着巧克力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盒子上画着巨大的心形巧克力,下面写着一行血红的字:梦幻牌巧克力,让您梦想成真。
阿哲笑了,“真是放在门口的,我一纯爷们送你一大男人巧克力?我有病啊?”
雪飞不再追究,疲惫地笑了一下,“走吧?你们怎么着?是跟我去图书馆?还是跟小雪去舞会?”
“大过节的去图书馆?睡觉去啊?”阿哲关切地看着雪飞,“哥,不是我说你,这寒假你可有点儿不对劲啊,整天闷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