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披风,云儿姑娘落在床上了,要不我给她送去?”
铃铛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扭头看着那折叠得整齐的银色披风,脑海中突然就想起她裹着披风坐在回廊上紧张的模样。
“算了吧,大热天的,谁还用这个。”
他说着,自然的把铃铛手中的披风接了过来,转身竟是拿着就朝他的卧室走去。
铃铛跟在他的身后,几次张嘴却都没有好意思说出话来。
那是姑娘家用过的东西,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拿回去?要是让旁人知道了,云儿姑娘的名声可不就毁了?
谢子恒推开了卧房的门,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警告。
铃铛当即一个激灵,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她心里算是明白了,她家公子,只怕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乔云儿是个爽朗的姑娘,身上没有任何娇纵之气,对待他们下人也没有任何歧视,这样的姑娘,是好姑娘没错。
可是,两家门第悬殊如此,除非乔云儿甘愿做妾,否则……
谢子恒这心思,多是要无疾而终的。
乔云儿拒绝了阿福相送,只是朝着谢家宅子的侧门出来,继而直接去了镇上的铺子里找刘氏和乔可儿。
看到乔云儿头上缠着纱布,刘氏也是吓了一跳。
乔云儿简单的说了家里的情况,乔可儿听着眉头直皱,义愤填膺道:
“乔耀宗考中童生这事昨儿我们就知道,一个童生,竟是敲敲打打的,一路热闹的直接走回村子里去。
知道的是他考中了童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了进士呢。当时我和我娘就没有想过要回去,都已经分家了,我们才懒得掺和着他们的那些破事。
只是没想到,那两个老东西竟是这么不要脸,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要起钱来了,欠他们的啊。”
乔可儿越说越气,最后竟是捶了凳子气愤道: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去闹他个人仰马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那个脸。”
乔云儿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忙拉了她一把道:
“别了,这事你们最好置身事外的好。昨儿我来镇上的时候,已经交代了我娘连夜搬去新宅那边去,懒得在院子里掺和着他们的破事了。
现在,不是把大房搞臭的时候,大家都得适可而止。”
若是大房的人狗急跳墙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要拿捏大房和上房其实是很容易的,那就是让他们一直心存希望,他们才会有所顾忌。
否则只顾着自己一时的痛快,三下两下的将他们搞臭了,将来他们便会无所顾忌。
那么到时候有所顾忌的反倒成了他们自己,到时候被人威胁拿捏的就会是他们二房三房。
这就是为什么大房的人和乔老爷子和乔老太每次和他们闹,都无一胜算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乎自己名声,在乎乔耀宗的前途,所以作妖闹腾,乔云儿一阵威胁,他们还不是只得忍气吞声。
很多时候,在自己没有绝对的实力将敌人一招捏死的情况下,就不能把对方逼绝。
苍蝇虽烦,却是毒不了人。
乔云儿与刘氏和乔可儿说了一会子话,杨庆山便赶着一辆马车来了镇上,他先送了墨儿去了私塾,便匆匆来了铺子这里找乔云儿。
“你果真在这里,你一晚没回家,家中都急坏了。你娘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场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只怕你娘要提刀杀了你爷了。”
乔云儿听着这话,心中只叹气,真正的乔云儿早在去年就已经被乔老太给弄死了。
“我爹没有急吗?”
乔云儿问,若是急了,只怕这会子应该亲自来镇上找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