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话到了嘴边,看徐冽满目沉思,便又收了声,没有出言打断徐冽的思绪。
&esp;&esp;“你带人去查。”
&esp;&esp;徐四眼皮一跳:“这没头没脑的,从哪里开始查呢?”
&esp;&esp;梁安定说……
&esp;&esp;徐冽合眼,把上午梁安定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在脑海中又仔仔细细的回想一遍。
&esp;&esp;有哪里,是他忽略了的呢?
&esp;&esp;梁安定说过,那些传言四起,南境百姓说的有鼻子有眼,大多是从城郊而起。
&esp;&esp;城郊却只有一处村落——
&esp;&esp;徐冽猛然睁开眼:“上岗村。出城往东二里地,那个村子,记得吗?”
&esp;&esp;徐四连连点头:“先前咱们出城,路过过那个村子,属下记得的。”
&esp;&esp;“时隔二十年,当年的知情人如今年迈,或者已经不在人世,打听起来可能有些困难,不过你带着人去,我就在城中等你消息,不拘多久,查清楚了,究竟有没有那样的姑娘出现过。
&esp;&esp;云南口音,姓关,身边跟着个相貌堂堂的郎君,还有过孩子——我要知道,玉堂琴究竟是不是对殿下撒了个弥天大谎。”
&esp;&esp;徐冽篇之九
&esp;&esp;有些事,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esp;&esp;尤其是缘分和感情。
&esp;&esp;回京的路上,徐冽一直在想,当日答应赵盈那个赌约,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的赌注诱人。
&esp;&esp;诱人的,从来都是赵盈本身。
&esp;&esp;他在外大半年,她的模样,却越发清晰地烙印在心头。
&esp;&esp;和赵盈身边的那些人比起来,他的出身固然是最不济,也最不配的一个。
&esp;&esp;可无疑,他是最幸运的。
&esp;&esp;薛闲亭和她青梅竹马又有什么了不起?
&esp;&esp;要真有那样的情谊,当日太后要为她选驸马,如今都该成了亲了。
&esp;&esp;远在京城的赵盈并不知徐冽的这些想法,除了朝廷为他早早准备下的接风宴之外,她已经不知上心筹备了多久。
&esp;&esp;徐冽回京那天,昔年上京明朗的少年郎君,仿佛又回来了。
&esp;&esp;街头巷尾,无论是妙龄少女,还是半老徐娘,无不满眼倾慕。
&esp;&esp;徐冽是出征在外的将军,本该打马入城,可他负伤,回城是坐着马车,一路直奔宣华门的。
&esp;&esp;掷果盈车,不过如此。
&esp;&esp;宣华门外下了车的徐冽,迎他的文武百官,是以沈殿臣为首。
&esp;&esp;他甫一下车,最先瞧见的,却是赵盈。
&esp;&esp;她和赵承衍,一左一右,除了代天子出迎的那位内阁首辅之外,是他二人于文武两班朝臣位次最前的。
&esp;&esp;她在笑。
&esp;&esp;赵盈有很多的时候都是虚情假意的笑着,最虚伪不过的表情。
&esp;&esp;他分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