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打个比方,你怎么这么较真,哪有什么昆仑六蛇。你这点多向臭鱼学习学习,别看你是二哥,是不是总被他卖了。”
“哪有?您是不知道,就连那个姓商的,也被圣上和我算计到了天牢里,孙儿没你想的那么蠢。”
“那么,爷爷现在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商小子,现在在哪?”
“在~最新得到的消息,他借着庄家的事情,从刑部大牢跑掉了。现在也不知所踪。”
“哎,龙归大海喽。你们啊,一个小气鬼,一个小心眼。要狠就把他弄死,这样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大事。让天奇早些动手,不要老想着围点打援,一网打尽。即时收网,多打几网不好吗?”
万里之外的商仲尼,无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刚刚送走了父亲商春峰,大哥商伯牙又回到棺材里面练功,三弟商叔至自从得了修为后,整个人反倒变得稳重了许多。
“这是被什么人又惦记上了吗?有德叔,你输了这盘,总该透露点秘密了吧?”商仲尼拿起棋子就要将军。
“哈哈,果然是一辈新人胜旧人。你难道会猜不到吗?”商有德投子认输,没有直接说,而是拐了一个弯,“龙终归是要回大海去的,既然终究关不住,又何必要关哪?”
“有德叔的见识如此高妙,看大门是不是委屈了?”
“那要看,看谁家的大门,怎么个看法。”
“有德叔像是在等什么人?”
“少爷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叔至不可能知道日月两族的秘闻,他怎么能派出说书人影响到月染,进而去行刺我哪?”
“少爷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有德叔,也并没有刻意隐藏。”
“少爷派王宗续和我交谈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吗?”
“比那更早,我第一次在茶楼里见到墨先生的时候,就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少爷既然早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将自己处于险境之中?”
“险吗?哪里险了。即便你真的是月族的掌门人,谁说得你一定要非杀我不可哪?”
“不毁掉商族的希望,月族就永远没有明天。”
“那么,我现在,还是商族的希望吗?”
“额~这个嘛。”商有德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在此刻套中了他,他要借着杀掉商族的希望,来凝聚月族的人心,没想到这个小子是疯的,直接自己把自己从希望搞成了绝望。
“所以,你现在即便是杀了我,又能怎么样哪?别说是振兴月族,重塑辉煌了,世人只会笑话你们月族,乘人之危。”
“过去听说少爷的修为不一般,没想到少爷诛心的手段也如此高明。少爷莫非是想以自己一己之力化解两族缠斗了数万年的恩怨吗?”
“不可以吗?”
“少爷可知道这数万年来,死在这无边仇恨下的月族人的白骨都堆成了山?”
“商家这边也成了冢。”
“少爷知道我们经历了怎么样的背叛,是那种数万年无法原谅的背叛。”
“你知道一筐鱼要想各个活蹦乱跳,打鱼的人就会往里面扔一条鲶鱼,而所谓的日月仇恨,说到底就是一条鲶鱼。”
“你的意思是,祖宗编出这个故事,就是为了两族在仇杀中不断的提升自己,防止成为被历史淹没的族群?”
“我去过昆仑墟,那里并没有古老传说中的灭族现场。反倒是找到了这个。”说着商仲尼递给了有德一块石板。
“这是一大段卜辞上的一小部分。有德叔应该是知晓这些文字的,也不必我来细说。”
“机遇总在危险之中?十犬得一獒。”有德看着石板像图画一样的上古文字,很简洁,却像是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你的意思是,所谓的仇恨是先民为了让种族越来越强盛而编造的一个故事?”
“是,那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石刻,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很明显,上古时期的先民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单纯,但是这一辈又一辈的人,宁愿相信是无解的仇恨,也没有人去探究仇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