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雷长叹了一声:
“我看大哥什么事都好,都放得好,只有这情之一字,大哥,你也太……”
照夕经申屠雷这么一提,不禁悲从中来,怅望了一下窗外,苦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你是不明白!”
申屠雷又搁下灯,正想详问经过,青砚却自内跑了进来,向二人请安开饭了。二人把臂而出,偌大的饭厅里,平日只申屠雷一人用饭,今日虽只多了一个管照夕,可是看来竟是热闹多了。
照夕见桌子上,摆了四个拼盘,还有一个白铜火锅,炉火正炽,煮得锅子咔咔直响,香喷喷的煞是好闻,一时不由食欲大动。
他二人也不客气相让,彼此对面坐下。三杯酒下肚,这位一世情侠,不禁触动了伤怀,一时把盏向申屠雷道:“兄弟啊!我这一腔心事要是再不对你吐一吐,我可要闷死了!”
申屠雷诚挚地道:“大哥!你慢慢说吧!时间长着呢!”
说着他遂招呼听差道:“你去热一壶花雕,把冻鸡糕切一大盘来,叫厨房切一盘兔子肉来,好下火锅!”
照夕浅浅一笑:
“兄弟这是为何?”
申屠雷笑了笑:
“不为什么,只是和大哥久别重逢,大哥兴浓,我们就畅谈一宵,也未尝不可!”
照夕说:“好兄弟!今夜我真高兴,我这些牢骚是要发一发了!”
他说着长叹了一声:
“兄弟,你还记得那个丁裳么?”
申屠雷点了点头,马上又皱眉:
“是丁……尚吧!丁三弟!”
照夕摇了摇头,脸色微红:
“兄弟!她真正的名字是丁裳,衣裳的裳……”
申屠雷一愣:
“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啊!怎会?”
“是的!她本来是个姑娘啊!”
照夕苦笑着点了点头。
申屠雷张大了眸子,咦了一声,注视着照夕,半天才道:“什么?她是个女的!”
照夕点了点头,申屠雷惊异的又重复了一句:“你说是救我们出来的那个小兄弟,他是个女的?”
照夕笑了笑,点头:
“是啊!她是个姑娘……只是你一直不知道就是了!”
申屠雷捶了一下桌,张着眼睛道:“那!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说大哥,你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
照夕叹了一声:
“这是她的主意,再三关照我,叫我不可对你说,另外……唉!”
申屠雷眨了一下眼睛:
“另外又为什么?我还一直不知道呢!唉!大哥!你可是叫我丢大人了,我还一个劲拉她手呢,这可真是……”
他说着,一时连脸都急红了。照夕也不由笑了,他摇了摇头:
“兄弟!你不要急,其实当初,我是怀有深心的……唉!不过,现在什么都别谈了。”
申屠雷皱眉:
“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是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