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卫将地上那坨废物抬走,刘彻暴虐的心情才稍稍平复:“王春和,去查是谁让这个蠢货撞到本宫头上。还有那些悖逆之言,究竟是他自己想的,还是旁人教的。今日餐前本宫要看到结果。”
为首的宦官王春和忙连连应诺。
正在这时,原本定好今日要在此处教授武艺的周亚夫姗姗来迟。看他步履匆匆的样子和有些凌乱的衣衫,刘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迎了上去:“师傅可算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周亚夫也是摇着头无奈道:“太子殿下恕罪,老臣今日本是按时入了宫门,没想到却先后遇见广川王和薄大将军,不得不与他们攀谈了一会儿,让殿下久等实在是老臣的罪过。”
“我不过是开一玩笑,师傅可别当真。”刘彻一听薄大将军就知道是指薄家长子,他的亲大舅薄仞。
至于广川王,则是小他三岁的庶弟刘彭祖,乃是父母失和后,父皇宠幸的第一个女人——李姬所生。平日对他倒是恭敬谦和,不过那双阴鸷的眼睛却瞒不过刘彻,只是自己一向懒得理会这些庶出兄弟。
没想到倒让有些人觉得自己是个好糊弄好欺负的蠢货了。
哦,看来大舅精挑细选了这个玩意来辅佐,不错。他的确比其他几个废物东西好不少,这样一来父皇不会怀疑他与薄家决裂的行为是做戏了。
猜到事情原委,刘彻还是问了句:“他们一起找您?这还真是难得,往日也没听说他们两个有什么联系。”
周亚夫一听忙摇头,虽然他对薄仞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但也不愿随意中伤他人:“他们并没有聚在一处,先是薄大将军向臣请教一些军中庶物,这倒很正常。”
“反而是后来遇见广川王,他却破天荒主动与臣聊起习武之事,且看起来似乎很是愉悦。臣也是废了番功夫才得以脱身。”
刘彻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将这个话题岔开,直接抬起手中的宝剑:“不说这些烦心事,师傅来看看,彻儿这些天剑术可有进步。”
周亚夫见那一剑袭来,抬起剑鞘抵在身前,也大喝一声:“彩!”
说着便欺身而上,两人瞬息间已过了十来招。
与此同时,看着被抬回来,满身污秽昏迷不醒,像是条死狗一样的儿子,贾夫人猛地扑了上去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端儿!端……呕…端,呕———”
贾夫人刚扑过去鼻间就是一股浓郁的臭味,手还碰到了濡湿的下裙。就是没受宠那几年她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罪,当即也顾不上儿子不儿子,扭头爬了两步一阵恶心。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颤颤巍巍指着跟过来的一个小宦官尖声喊道:“是谁胆敢在宫闱内欺辱陛下亲子!”
那小宦官心中不屑,面上却恭恭敬敬:“贾夫人这话可不敢乱说,胶西王在宫中纵马,还冲撞了太子殿下。若非太子宽容只斩了那匹不知轻重的疯马,只怕胶西王今日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你!这算什么全须全尾,我儿躺在这儿生死不知,难道太子殿下就可以随意处罚他的亲弟弟吗?”
“夫人慎言!”小宦官也没了好脸色,他哼了一声指着地上的刘端:“夫人若不信大可传唤太医,说来咱们太子也奇呢。不过是杀了匹畜牲胶西王竟就这么晕了过去,啧啧……”
话没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贾夫人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登时下不来台,只好看着这群人将儿子丢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