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敏寿催道:“他也在悦心客栈里头,你去了自然明白!”
邵真点点头,正待动身……
陀敏寿急又招手道:“慢,慢!还有件事儿!”
愣了一愣,邵真讶道:“又是哪门子事啦?”
陀敏寿望着他凝声道:“大牛那家伙一直认为你出卖了我们……”
此语一出,邵真骇然大惊,啊了一声,瞠愣于地,兀自说不上话来!
半晌,他轻叹一声,说道:“大牛和我义结金兰,竟如此不相信我,更何况是你……”
陀敏寿打了声哈哈,道:“我不喜欢拘泥形式,小子你还是叫咱秃头来得自然些,就像你我叫大哥为大牛,那样子不是比较顺口吗?”一顿,接道:“我们江湖中人,义结金兰,万重于‘义’,又岂在于称谓?免了,免了!”又是一串子的哈哈,显得豪迈无比!
邵真素不拘小节,也不坚持,转口道:“那夜,我贻误大事,累得兄弟们落魄如此,这不能怪大牛……”
陀敏寿插嘴道:“小子,别说这了,纵然你不解释,我秃头也决对相信你小子,我有个固执的死牛脾气——我相信我秃头的一对大牛眼。”
激动的抖喉结,邵真凝注着陀敏寿好一会,这才微笑道:“放心,我会使大牛相信我的,只要这档子事办完,我自会向大牛和你秃头表明原因。”
用力击了一下他的肩膀,陀敏寿豪笑道:“快去快回!”
邵真笑着点头,腰身一旋,人已疾飞出去……
官道上,一名清秀而俊美的书生不急不徐的走着……
只见他一扇在手,意态悠闲,状似闲雅,然英朗的眉宇间却显露着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有的忧愁……
他漫无目的似的测览着周遭的雪景,忽觉身后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传来……
那匹马好快,不过转眼,飞也似的掠过了那名俊秀书生!
俊秀书生抬眼望去,只觉马上之黑衣人,披肩散发,背后背着一把利斧,好生眼熟,不自觉噫了一声,正想招手呼叫,而那急驰而过的快骑,忽地一停,勒转回来……
噢!原来马上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黑鹰”,只见他也招手道:“花兄!”
语落,黑鹰已到了俊秀书生花明跟前。
他看来一点儿也没变,一身黑劲装,披肩长发,英挺非凡,他坐在马鞍上,微微一笑,两颊露出一对酒窝儿,他道:“原来是花兄,怪不得我觉得这般眼熟,我差点错过去了!”
俊美书生花明长揖到地,道:“‘黑鹰’,别来可好?”
“黑鹰”轻健的翻下马背,两拳一抱,笑道:“这年头,刀尖上跳的人似乎好不到哪儿去,但总算我‘黑鹰’脑瓜子没落地,所以说起来,也不算不好。”
花明张羽扇,摇了两下,掠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黑鹰’你太谦虚了,在下虽不过一名文弱书生,非武林中人,但你‘黑鹰’这名号却如雷贯耳,妇孺皆知,谁胆敢使你‘黑鹰’人头落地?这才是天大笑话哪!”
话音一顿,神情一凝,改口道:“可有‘鬼见愁’的消息?”
“黑鹰”掸了掸身上的雪泥,耸了下肩道:“花兄也没有他的下落么?”
花明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黑鹰”扬了扬剑眉,张口道:“我猜八成他是堕下岩底死啦。”
脸色一变,花明大惊道:“难道他是自杀了?”
“黑鹰”笑声道:“笑话!‘鬼见愁’何许人?他如果真自杀了,那才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微一怔,花明道:“那你是说他失足坠岩?”
点了一下头,“黑鹰”沉声道:“我想是的。”
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花明道:“‘黑鹰’,恕在下不能同意你兄台的看法。”
哦了一声,“黑鹰”侧首问道:“愿闻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