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半晌淡淡的评价:“阿臻,你还是太浮躁了。”
祁行臻没说话,只是也恢复如常,没了刚才的阴沉。对她的话不予置评。
沈清问:“为什么迟迟不回去,我的话杨锐没带给你?”
祁行臻答:“带到了。”
他又说:“我暂时不会回去。这边的还需要我,换了其他人来都不行。”
“这么自信?”沈清冷笑。
祁行臻闻言,也淡淡一笑,他眉眼生的好看,只是平时总是一副痞痞的阴沉模样,现在笑起来这张脸显得年轻和张扬。
“不是自信,我有这个能力。”他说。
“行,我暂且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沈清顿了一下,“但是,祁行臻,我在这里再提醒你一句,过去的那种错误少犯。别忘记了,你差点栽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话说的已经极难听,在隔壁,靠着桌边等水开的杨锐闻也听到了,站在门口,有些进退两难。
这两人他还真插不进去,也不知道应该帮谁。
听到沈清这么说,祁行臻瞬时沉默下来,目光移到别处。
杨锐倒了一杯水,走出来递给了沈清,“沈姨,先喝水。”
沈清接过杯子,却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水溅出来了,溅在了祁行臻的衣服上,湿了一大块儿。
沈清没喝水,转身出了公寓,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噔噔“的声音分外清晰。
祁行臻“啧”了有声,伸手掸开衣服上的水渍。“脾气还是这样差。”
杨锐看祁行臻一直沉默,犹豫一会儿上前安慰:“她这也是关心你。”
关心?
祁行臻跟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你多大了?”
杨锐不解,回答:“快三十一了。”
祁行臻瞥了他一眼,“……还这么天真?”
杨锐:“……”
_
许苑周二和周三不用上班,有连续两天的休息时间,她带着小云朵去了一趟疗养院。
许母在几年前受过刺激,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
她很多时候都不认人,不清醒的时候,连许苑也不认得。
许苑和许母搬到到扬市后,有一次许母发病,不小心伤到了同一楼的邻居,后来就一直住在疗养院。
这次许母还算是清醒,认得许苑和小云朵,还陪着小云朵玩了一个多小时。
阳光很好,疗养院小花园里的绿篱都被照的绿油油的。
她问许苑:“最近辛苦吗?看你脸色不好。”
许苑摇摇头,“新找的工作很轻松。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全是之前的一些事情。
她梦见她小时候,下过雨,天气放晴了,她坐在小阳台上练琴,空气中都是淡淡的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还有好几个月没回家的父亲回了家,带着她去夜市玩。他给她买了一堆东西。
她抱着那堆东西,父亲抱着她。
梦见她放学拉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回家。她之前的家在云市,他们有一栋很漂亮的房子,一个不大的院子,青石板铺的走道,院子里墙角处种了很多的藤本蔷薇。
“妈,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云市,那边的医疗条件要比这边好,我们在那边做完手术,就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