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放心,我一切都好,只是……您没事儿吧?”秀花还是仔细地打量了姚金山一番,确定身上没有伤痕,情绪才稍微好一点儿了。
姚金山道:“我没事。”
秀花舒了一口气,又环视了下面的几名当家的,见每个人都完好无损才道:“都没事就好。”
说罢,转头看向大厅中间,那个五花大绑的人,冷笑道:“谁的人?西王?雁北王?还是孟商部族的人?还是断头岭严家的人?”
那人却连动都不动,似是完全听不到秀花说话一般。
杜仲在一旁道:“秀花见到严家的人了?”
秀花看向杜仲,道:“是,此次雁北王会盟,也请了严家的人,来的人说是他家的军师,叫陆坤。也是他说那严当家的要送我们个礼物,想必,就是这个?”
杜仲点点头:“是,今日大哥下山巡视河防,却被这厮偷袭。不过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被别人出手救了。”
秀花了然,问:“严当家的人?”
杜仲捻着一直修剪地很好的八字胡,道:“就是严当家的本人。他还说……西王似乎造了什么船,专门为了攻打雁北的。”
秀花这才浮现出了笑容。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礼物,只是不知道,这礼物,求的又是什么。
她看向那人,问:“这人,什么都不肯说?”
姚金山哼了一声,道:“倒是个口风紧的。只不过,他身上有一个标记,秀花你看一下。”
说着,姚金山将手中的一块玉佩递给了秀花。
秀花拿过那玉佩,脸色陡变。
那玉佩上的花纹,与秀花曾经看到的雁北王府的那种花纹。
秀花将那玉佩还给了姚金山,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一旁,十当家的岳招怒道:“口风紧?等下喂了山风,我看他还能硬到哪儿去!”
秀花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笑了。道:“爹爹,各位叔叔。让我试试可好?”
姚金山道:“你随意。”姚大当家的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呢。
秀花走到那人身边,看着那人的脸。
不到三十的年纪,脸上带着伤,面无表情的。
秀花笑着搭上了那人的脉搏,问道:“你是西王的人,对么?”
那人面无表情,脉搏平常。
秀花笑道:“不管你为什么而来,现在都失败了。你就是不说,我大概也猜到了你们的计划。不过就是离间计而已,不高明。”
那人依旧波澜不惊,毫不理会秀花的话。
秀花笑道:“本姑娘今天教你个乖,这种时候你要使离间计,你要是拿西王的纹章呢,说不好我真能信你是雁北王派来的人,但是你偏偏拿了雁北王的纹章,真是蠢。”
那人睁开眼睛。看了秀花一眼,但无论脉搏还是表情,都没有变化。
秀花也不管这些,只是笑道:“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的主意。”
那人冷冷一笑,复又闭上眼睛。
秀花却又问了一句:“我且问你,这个离间的主意。是谁给你们家西王出的?”
那人虽然未说话,但是秀花却敏锐地发觉。他面上的肌肉突地一跳。
只是这一下,秀花觉得内心的不安更重了。那个“往西边去”的念头,也更深。
“隔着山,隔着河,隔着一个雁北王,你们也能勾连上,当真厉害。”秀花俯身在那人耳边,用只有那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你很忠心你家王爷,对吧?”
秀花握着那人脉搏的手加重了力道,似是要捏断那人的手一般,嘴里道:“可惜,从你家西王与那人勾连开始,就已经满盘皆输了。”
说着,秀花放开那人,起身,面上换上了如常的笑意:“你放心,我们姚家寨现在不会杀你,你可得好好活着,看看你家王爷,是什么下场。”
那人本来闭着的眼猛地再次睁开,怒视着秀花。
秀花站在那儿,鄙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