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气的拍桌而起,“岂有此理,雍玦这摆明了就是想害死相爷!”
沈执清接过嵇宴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抬了抬手,“周大人试试。”
周景赶忙起身,“宴公子客气,客气,我自己来倒就行。”
嵇宴当然不会拒绝,自然而然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相爷觉得茶如何?”
沈执清迎上了对方的视线,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好茶。”
一来一回,让嵇宴挑了挑眉。
半晌,他垂眸将沈执清面前的那杯拿到跟前抿了一口。
欸,那是他喝过的……
沈执清眼皮子跳了跳。
嵇宴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盯着杯子上沈执清唇印下的位置笑道:“日后闲来无事,朝欢可为相爷日日沏茶。”
沈执清:“……”
大可不必。
沈执清清了清有些干燥的喉咙,看向周景,“此前本相秘密调查了宴霖的事情,宴霖当年被冠上大不敬之罪,全家抄没,实则背后是被人诬陷,为的是掩盖秘密。”
“能够不动声色的在地底修建如此巨大的地宫,除了雍玦我想不到其他人。而且从宴霖那丢失的玉佩,本相前段时间在凤栖宫的密室之中见到,所以,雍玦就算不是背后的幕后主使,也定是与那黑衣人有关。”
“而他所做这一切,目的一定与燕国有关。”
周景皱紧了眉头,“当年南梁灭了燕国收回失地,听说燕国皇室之人已经全部没了,难不成还有余孽?”
嵇宴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突然出声,“雍玦出身双叶城。”
沈执清看了嵇宴一眼,脑子里灵光一现,“双叶城紧靠燕国,若是燕国想要攻入南梁,双叶城就是门户,那如果说,早在许多年前,这双叶城就已经是燕国的呢?”
嵇宴垂眸看向杯中的茶水弯了弯唇。
果然,一点就通。
坐在对面的周景已是大惊,“陛下早些年出巡双叶城,他就是在双叶城之中看上了君后的!莫非燕国的布局从那时便已经开始了吗?”
“不,更早。”沈执清摩挲着手指,“从先帝灭国之后就开始了。”
周景:“这……这么久,若当真是燕国的余孽,怕是已在燕国之内盘根错节。”
“大树难以撼动,可若是将树根拔起,再用点力便可将整棵树拔起。”沈执清再次出声,“只要将雍玦拉下来,不愁找不到其他人。”
周景出声:“陛下性命垂危,君后打算明日迎神礼照常举行,迎神已为陛下祈福。”
沈执清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雍玦待我不仁,我便对其不义。”
“此前没有苦于没有证据,现在证据有了,明日迎神礼,我必让世人看见那位的假慈悲。”
周景:“相爷打算怎么办?”
沈执清冲着人勾了勾手周景凑到跟前。
身侧嵇宴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
周景赶忙又坐了回去,苦了一张脸道:“相爷,这宴公子又不是外人,您就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