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猛然起身,“你说得没错,大丈夫得则为王,失则为掳,做什么犹犹豫豫。”
“可道!”
“臣在。”
“传令下去,让所有军中家眷回魏州,明日,大军回魏州。”
“是。”
……
同光元年,冬,十月。
妃刘氏、皇子继岌归魏州,帝送于离亭,歔欷而别。诏宣徽使李绍宏、宰相豆卢革、租庸使张宪同守魏州。
壬申,帝亲御大军自杨刘渡河,直指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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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李存勖一手扯住往水里栽的冯道。
冯道忙稳住身子,“多谢陛下。”
“你跟在朕后,老郭,你也别强撑。”李存勖提着银枪,和几个将士一起在前面开路。
冯道和郭崇韬两人相互扶持着,跟在李存勖趟水。
自从从杨柳渡口过河,李存勖大军就到了黄河南岸的泛滥区,触目可见都是被水冲得东倒西歪的树木,还有半人深得积水。
所以李存勖和一众骑兵只能下马牵着马趟水。
而这一趟,就是几十里,可苦了体力稍微弱一点的冯道和郭崇韬。
好在李存勖和梁打仗多年,对路熟悉,此次带来的也是精锐,众人在水里趟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终于走出泛滥区,进入郓州。
进入郓州后,李存勖却没直接进城,和李嗣源汇合,而是精兵继续领兵往前,趁夜,偷袭了中都。
中都说是都,其实不过是郓州西面的一个县城,甚至连高大的城墙都没有,而李存勖之所以来这,是因为行军之前,李嗣源报捷,上王彦章张汉杰领军攻郓州,被他打退,退到了中都。
李存勖本着搂草打兔子,先来楼一把。
结果,还真被他搂着了。
话说当时天色漆黑,李存勖突然偷袭,中都城墙不高,压根就不能拒守,所以里面的梁军遭袭之下,都四散逃跑。李存勖带一众骑兵四下追杀,李存勖麾下大将夏鲁奇亦跟在李存勖左右,结果在追杀梁军时,突然听到一个梁兵声音有些耳熟,夏鲁奇就一枪戳了过去,然后提起来一看。
众人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王彦章!
李存勖搂草打兔子,打着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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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冯道勉强替王彦章裹好伤,拍拍手,走到旁边水盆洗手。
李存勖掀开帘子进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