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把小床挪近些,咱们俩说说话。」
姚平昕侧着身体对秋儿说,今夜不是慕容睿过来的日子,轮到秋儿值夜,她的困意也还不浓。
秋儿将小床挪至姚平昕的床榻旁。
「小姐可是睡不着?」
姚平昕笑着点点头,小时候便是这样,只要她一睡不着,秋儿和冬儿就会陪她说说话,直到她呵欠连连,甚至姚平昕还会将床分一半给她们,聊着聊着几人各自睡去,只是如今是在宫里,若真这么做,让人知晓后又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
「妳觉得夏儿如何?」
秋儿静静思考了片刻。
「说实话,奴婢看不透她。」
姚平昕望着秋儿,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夫人那时说的话,和夏儿刚来那一两天的举动,奴婢真的担心过夏儿是不是想攀权附贵,抑或是一步登天。」
那样的话就不只是夏儿一人的事,而是整个启祥宫的事情,毕竟夏儿是姚平昕的人,夏儿若闯出什么祸,姚平昕没有理由置身事外,姚平昕一出事,她们全都得跟着遭殃。
「可是,这段时日下来,夏儿除了小厨房就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更不曾刻意在小姐或是皇上面前晃悠。」
秋儿转了语气又道。
「那妳怎么不认为夏儿想通了?」
秋儿摇摇头。
「从小,夏儿就伶俐聪明,奴婢不认为夏儿见到春儿成了少奶奶,奴婢成了您跟前的红人,甚至还能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露脸,她能甘心当个三等宫女。」
自从夏儿貌似安份后,姚平昕便让桂珣将夏儿报到内务府那去,成了记名的三等宫女,也因此花岑和花岚才认为她暂时没了威胁。
「只盼她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姚平昕叹声说,缓缓闭上双眼沉入梦乡。
翌日午后,姚平昕葵水突至,适逢今晚是慕容睿前来的日子,姚平昕让君初雪晚膳时去向慕容睿说一声,请他用膳后就直接歇在坤宁宫。
未料,慕容睿尚未说话,唐映涵反倒主动向慕容睿提起让他还是到启祥宫来,还说女人葵水来的那几日总是会备感不适,若他能陪陪姚平昕,就算不能同眠,也一定能让她舒缓些,慕容睿一听有理,便点头同意唐映涵所言。
君初雪先一步回了启祥宫向姚平昕回禀此事,姚平昕赶紧让人将偏殿仔细打扫让慕容睿晚上安歇用。
女子葵水来时总被视为不洁,慕容睿前来陪她说说话已是极致宠爱,却绝不能同榻而眠,否则只怕会被百官上谏的唾沫喷得满身湿。
「皇上今儿怎么还是过来了。」
依偎在慕容睿怀里,姚平昕轻声问。
「怎么?不想见到朕?」
慕容睿作势起身,惹来姚平昕抓紧衣袖娇嗔一瞪。
「若不是映涵说起,朕还真不知妳们在葵水来时会感到如此不适。」
慕容睿心疼得搂紧姚平昕,颇有怪罪她的意思。
「皇上日理万机,妾身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又怎能惊扰皇上。」
「说的是什么话,朕虽是皇上,可也是妳的夫,妳身体不舒服怎能不告诉朕,反倒要朕别来。」
一番话说的姚平昕心里甜滋滋的,身子更加偎近慕容睿。
「这是什么?」
「这是夏儿下午新做的点心,韭菜味儿,放进锅里煎的酥香,您可还吃得下?」
慕容睿虽已用完晚膳,但瞧着面前碟子内的点心仍是想尝尝,自从夏儿初来第二日见到她后,慕容睿虽几乎未再见到夏儿,但每回来必能尝到夏儿的手艺,他不爱甜食,夏儿做的点心总是偏咸或是甜咸,不曾令他感到甜腻,更总令他几乎要忍不住吮指留味。
「妳都说是夏儿做的,朕怎能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