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穆脸红,尴尬的低头不做声。
等人都离开,我开口「太傅,剿匪之事如何了?」
太傅摇了摇头,呈上一本奏折,有些无奈的说「已有不少江湖人士参与,不过都是冲着赏金去的。」
翻开奏折,我看着里面的人民,突然发现殷家的殷青语、焰帮的吴大、风月儿、柳余风也在里面。以前那段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在聚宝楼遇见的人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毕竟见了面也只剩下客套的寒喧,那…倒不如不见。
「皇上…皇上!」太傅唤了我好几声。
回过神,我扬起一个微笑「太傅,我想在明年举办殿试与武试。」
太傅举手行礼「微臣遵旨。」
夏末,张承哲与林季化带着谈和书回到朝中,同时监国等人以叛国罪名入狱。在定案后,我让奶娘到赵家解释舅舅的死因。奶娘回来后告诉我,赵老夫人打算迁府,搬到边关舅母那边与两位表弟同住。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萧然与刘成贺似乎打定主意留在边关,只传了几封信回来。江灿坤也开始整顿边关,将不合格的士兵饬回并发给军饷。对于他的举动,我举双手赞成,因为白澕洲现在正需要人手整顿河川。故萧国的领地仍然存有水患的疑虑,而且因为战乱许多灌溉用的渠道被毁,实在是需要整修。
这天晚上,我与吴相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聊天…
「冷辅觉可有送信回来?」吴相喝了口酒不经意的问道。
摇了摇头「再来就是秋收,他正忙着处理产业。」
「云,以后走时别忘了上我。」吴相看着我的脸,认真的说「我打算收名徒弟,以后与你们一同离开。我可不想一个人孤独终老,虽不像云你一般有冷辅觉做伴,但至少能如钟老与狐狸太傅一样吵架打发时间。」
我噗的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是吵架吵习惯了?」
吴相嘿嘿一笑「这几天没动动嘴皮子还真不习惯。」
喝了口茶,我慢慢的开口「反正你也知道了,以后就住在宫里,别再搬来搬去了。」
「我也这么想。」吴相灌了口酒。
轻笑,我不再说话…吴相已经不反对我与父皇的事了。真好…
秋末,天气越变越冷…
我看着手中的图纸,一个人轻笑出声。前天早上收到父皇的信,再过几日他就会回来了,不知道当父皇看见我设计的房子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不禁让我想起中秋发生的事。
中秋时,我突然想起那位盲眼琴师,一时兴起让楚寒找了他过来弹琴给我听。没想过楚寒回来时告诉我那琴师病重,昏迷不醒已有几日,口里还不断的念着我。让太皇叔到琴师那把脉配药,得知琴师已经时日不多,并希望见我最后一面之后,我好奇的走了一趟琴师的住所。琴师告诉我,他早就知道父皇仍出没于皇宫之中,他还劝我,其实不必等皇子们长大,若是我想大可在皇宫附近整理一个住所,闲暇之余即可在那儿度过。毕竟人生苦短,与其寄望未来,不如把握现在…没人能确定未来会是如何。听完琴师的话我有种感慨,或许我与父皇太过钻牛角尖,想离开皇宫的确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准备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时有空搬过去小住几天,这未尝不是一种选择。不过,从琴师的话里,我也明白他早就知道皇宫深处的“秘密”。
琴师死后,楚寒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琴师除了那把琴之外身无它物,而琴师在死前曾希望我能将那把琴送至一位故人的手里。查了之后才发现,琴师所谓的故人竟是武林盟主的夫人。我向太皇叔询问时才知道,琴师曾是江湖上著名的高手,武艺精湛相貌不凡,但偏偏爱上当时已有婚约千金小姐,在私奔不成后被年轻气盛的武林盟主毁去相貌,最后流落为琴师。为了感谢琴师的提醒以及保密,我让壳尧峥将琴送到盟主夫人的手里,再将琴师的骨灰送回他兄长的手上。
冬初…地面被霜给覆盖,风吹过,落在地上的叶子不停的打着圈。而父皇…还没回到我的身边…
朝中琐事不断,原萧国的臣子被我请到朝中为明年的殿试做准备,而白澕洲早就领着麟国的臣子到淹水的地方查看。每日接见着一批又一批的臣子,心里等待着父皇的归来,怎么迟了这么多日。
「气死我了。」吴相大步跨入书房,不顾门外侍卫的阻拦。黄穆则站在门边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深怕我会怪罪他们拦不住吴相。
放下手中的奏折,我抬头看着火冒三丈的吴相「你不是去官卖场,怎么气冲冲的回来?」
吴相一屁股坐到茶几旁「那官卖场的馆事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是托了谁的福才让他有得吃喝。居然告诉我今日官卖场已经被包下,要我改日再去。」
「包下?朕还不知道官卖场还能包的。」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包官卖场。
「是刘娘娘的兄长。」吴相一脸不屑的说。
刘妃…我笑了「看来刘家在她生了皇子之后挺嚣张的。黄穆带人去查官卖场,把人押下来。朕要看看,刘卿要怎么向朕解释。」
黄穆行礼退出书房…
「好累…云,我说你要杀鸡儆猴干嘛把我也拖下水,还专找国丈下手。」吴相没好气的问。
瞥了吴相一眼「因为你太闲了。」成日在皇宫里晃来晃去,看了真是碍眼!
吴相椅子没坐稳,踫的一声掉了下来,怪叫道「不是吧!我好命苦~你这么搞,万一刘娘娘记恨找事整我怎么办?我冤、我比谁都冤!」
楚寒听见书房里的吵闹声,站在书房外出声「国师大人,您若是没什么要事,先让皇上处理政事。」
吴相坐在地上,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嘴里碎念「好像我有多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