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保姆?”
“什么?”
“你是他保姆吗?专门替他料理后事,摆平麻烦?”
祁尉挑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直接刻薄的问话:“不,我们只不过是比较好的朋友罢了。”
琦筠笑了,她摇摇头:“不,祁先生,你并没有把他当成多要好的朋友。”
“如何见得?”
“如果你要是真心把他当成朋友,就不会放任他在吧里灌了那么多酒,借酒浇愁的后果,你们男人比我更清楚。任他左拥右抱搂在怀里的人就不说了,我要是没猜错,小静和我们最早还是你发现的吧,他都喝成那个样子了,如果不是你特意叮嘱他,以我们坐的位置,他不可能会发现……”
祁尉踩了一脚刹车,轮胎发出一阵摩擦的刺耳声响。
“你在后面站了那么久,眼睁睁地看着肖杨和我们起争执,不就是为了想看小静究竟认识的是什么人吗?这回您看见了,还满意吗,或者说是不是达到小静父母和您的预期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就不怕我生气?”
“怕啊,我当然怕。”也许是她真的喝多了,脸上泛着些许不自然的红。琦筠继续说,“反正以后咱们也不会再见到,那还不如我图个痛快,把我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说的不对你就当是我撒酒疯好了,反正好男不跟女斗,祁先生如此风度翩翩,肯定也不会生气,是吧。”
祁尉听罢却笑了,依旧彬彬有礼做了个手势:“请说。”
“祁先生,你在戴面具。”琦筠揉了揉正跳动个不停的太阳穴说,“你看起来对谁都是无害的样子,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可实际上你周围却有层谁都看不见的厚重玻璃,没有谁能轻易捅破去接触到你的内心,繁华浮世似乎都与你无关。你的伪装很成功,你成功的让别人把你的危险等级降到最低,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你的微笑前行,被你的温柔气质捕获,可实际上你才是匹最为狡黠的狼,甚至比狼更厉害,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需乖乖的挖好坑,静静等着猎物往里跳……”
“真不知道孙小姐你还擅长心理学分析。”
“呵呵,你又来了。每句话都是那么平心静气,谦逊有礼,可实际上估计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这个女人,不是喝多了就是吃饱了撑的来找死’……”琦筠拿起手里的包,突然推开轿车的门,“可惜的是,我到家了。祁先生,谢谢您的车,我刚才说的话您就当是听到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好了。”她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一路顺风,慢走不送。”
祁尉坐在驾驶室里,看着面前这个背对着她的女人坦然的渐渐走进了公寓。他对孙琦筠的调查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深,而他也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是个只知玩乐的富家公子。几年前抛不开自己姨妈的特殊叮嘱,他托人在她们的学校里打听过她和俞洁的名字,还有她们的为人,他知道她叫什么,可是,恐怕也是仅此而已。
祁尉虽然和欧丽静是亲戚,可是两家的家教习惯却大不相同。祁尉的父亲出身名门望族,家教甚严,老辈子传下来的家规到了他这一代依旧是在执行,久而久之,他渐渐的也养成了温润如玉的性子,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风采。他知道自己外面有层壳,其实,他只是借着多年养成的习惯在一旁冷眼观察着繁华世界,有时兴趣盎然,抑或觉得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不是没有人揭露过他。穆克琛以前开玩笑时就说过:“你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对此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被人当着面揭开了自己一贯的伪装,而且对方不是相处多年的朋友,仅仅是个陌生的女人,这让他的心里有了几丝异样。
望着公寓楼上突然打开的灯光,祁尉扭回了头。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自嘲地摇了摇头:“还没喝酒,只是闻着味道就醉了……”他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
“干什么呢?”
“呦,今儿怎么了,你祁大少怎么想起来给我主动打电话了。”
“别废话,出来吧,我请你喝酒。”
对面电话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祁尉皱皱眉:“穆克琛,你在搞什么!”
“你等会!”手机里继续传来嘈杂的声响,许久穆克琛的声音才传来,“你抽什么疯啊,我认识你都快三十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你主动要喝酒!都是你害的我,一激动我差点把屋里的电话线拔下来!你就不会打我手机啊没事打什么座机!”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家里座机我记的比较熟,手机对于你来说通常是摆设。”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到哪去?提前声明,我在这可没车。”
“二十分钟后,我去接你。”祁尉没给穆克琛反驳的机会就挂了电话。他抬头看了看琦筠的家,然后默默地打着了火,般驾车离去。
所谓实际意义上的朋友,就是能把彼此看透了,还能时时刻刻听你抱怨,关心你的人。祁尉和穆克琛是朋友,所以?